可姑母的冤屈必要伸张。
她挺挺肚子眼含讥讽,“表嫂这般出手不留情面,不敬婆母却装腔作势。你以为这京城里你还能混的下去么?!识相的就把姑母的嫁妆还来,你还能得个美名。”
姜芙蕖抬抬眼皮,拢在袖中的手指摸了两把温暖的小炉,扑哧一声笑了。
这朵娇花笑的甜美,天真无害,偏偏让人气的牙痒,从那笑容里读出万千轻蔑。
抽了暖炉套子,李茂躬身接过暖炉,扔到顾玉珠脚下。
“表小姐这无夫君却大了肚子,您的美名也是天下扬着,还有脸骂我们家小夫人!”
顾玉珠气的浑身发抖,脸色煞白,偏偏还能硬气。
“你道这肚子里究竟是谁的孩子?!”
“我不想知道。怕是你闺中寂寞,找了野男人。哎呀,真脏啊,我不想听。”
那声哎呀乖巧软糯,围观的年轻男子们看她眼睛都直了。
有个人往前一步,就被李茂抬腿踹到胫骨,身子踹翻了个,倒在地上久久起不来。
什么东西,也敢觊觎小公爷的妻子。
“送客。”
姜芙蕖出来亮个态度不耐烦再理他们,腰身一动,衣间环佩叮当悦耳。
秋梨拿走暖炉套子,也朝后骂了句,“那暖炉是我们小夫人赏表小姐雪中送恶心,可别冻死了您!千万别再拿着这暖炉说谁谁谁和您有染,我们暖炉干净,府门前的狮子更干净,少污辱人!若是要脸,也休再登门!”
*
走进东厢房,温暖如春。
秋梨帮解了大氅挂起,姜芙蕖把头面首饰全卸了,只用发带绑了最简单的垂髻,鬓边两缕碎发,本来清纯小脸配上红唇,有种禁忌之美。
沈惊游已好了些,不再发高热。
刚才的事情也听洪嬷嬷说了,听完处理,他扬了扬眉。
满意。
处处都满意。
今日这一遭,怕是顾玉珠名声给臭了,管她肚子里是谁的孩子,先攀扯攀扯府上的马夫小厮们吧,浑水不清楚,搅不到他身上。
至于别人,不用等父亲回来,便可以不用来往,再来用棍子打出去即可。
“沈郎君,你好些了吗?”
沈惊游眉头微蹙,再抬眸时温柔应她,“多亏姜小姐照顾,已好多了。”
屋中的下人对这称呼从开始的惊诧,到随后的适应。
小公爷对此已有解释——
二人在此前吵架,还没和好,想来是小夫人还抹不开面原谅人。
“那便好,你有没有想吃的,我吩咐厨子做。”
姜芙蕖替他扯了扯盖在腰间的锦被,又在他背后塞了两个软枕。
“洪嬷嬷,沈郎君久坐伤身,你一会儿替他按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