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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第1页)

埃?apos;我们都活在摄影机之下。从此这也将属于生存状态的一部份

他完全忘了茱莉,惊讶地停顿在这两句话上;多么奇怪:高雅男士的说法和他自己的想法几乎相同,凡生之前曾反驳过彭德凡:'如果你要介入一场公共冲突,吸引大众注意一件不公平的事,你怎么能,在我们这个时代,不是一个或不像一个舞者呢?'

是这个原因使他在高雅男士面前如此狼狈吗?他自己的理论和他的如此接近,所以他无法攻击,是否我们都身在同一个陷阱中,被一个在脚下突然变为一个没有出口的舞台的世界所困?凡生和高雅男士的想法因此并无真正不同之处?

不,这个说法令人无法忍受!他鄙视贝克,鄙视高雅男士,而他的鄙视产生于他的评断之前。他顽固地努力找出他与他们不同的地方,直到发现一线曙光:他们,就像可悲的走狗,高兴地迎合他们所必须存在的生存状态:心甘情愿的舞者。而他,尽管走投无路,仍然咬紧牙不与世界苟同。他想到当时应该掷往高雅男士脸上的回答了:'如果生活在摄影机下成了我们的生存状态,我会反抗。因为我并没有选择它!'就是这个回答!他倾身,什么也没解释地对茱莉说:'我们剩下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反抗并非我们所选择的生存状态!'

已经习惯凡生没头没脑的话,莱莉觉得这句话太棒了,便以战斗的语气回答:'当然!'似乎'反抗'这个字眼使她充满快乐的活力,她说:'到你房间去吧,我们俩。'

突然,又一次,在凡生脑中高雅男士又消失,他看着茱莉,惊叹她说的话。

她也迷醉了。吧台旁边有几位男士,在凡生和她说话之前,她和他们站在一起。这些人那时就当她不存在似的,她觉得被侮辱了。现在,她看着他们,女王般无懈可击。她对他们再也没有什么感觉了。她面前有一个爱情的良夜春宵,而这是她自己要的,她自己勇敢得来的;她觉得充实,幸运,比那些人强壮。

她靠着凡生耳旁轻说:'那些人都是没种的。'她知道这是凡生的用语,她说出来是要他了解她将自己给他,她属于他。

她像在凡生手中放了一枚快乐的手榴弹。他大可现在就直接和他美丽的屁眼女子到他房间去,但像遵从远方传来的命令似地,他觉得自己必须先在这儿大闹一场。他置身于醺醺然的混沌之中,夹杂着屁眼的影像,性交的逼近,高雅男士嘲弄的声音和彭德凡的身影,后者就像托茨斯基(Trotski),自他在巴黎的掩体中,指挥一场大轰炸,一场激烈的暴动。

'我们去游泳,'他对茱莉说,跑下楼梯朝向此时空无一人的游泳池,由上往下看犹如一个舞台。他解开衬衫扣子。茱莉朝他跑去。'我们去游泳。'他重复地说,脱下了长裤。'脱衣服吧。'

'2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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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克对英玛菊娜塔说的可怕的一段话声音很低,轻声至极,周遭的人根本无法猜测到就在他们眼下发生的悲剧。英玛菊娜塔成功地压抑下来;贝克离开她之后,她走向楼梯上楼,终于只有她单独一人,在通往房间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她才察觉到自己连路都不会走了。

半个小时后,一无所知的摄影师回到他们房间,发现她在床上,脸朝下趴着。

“怎么了?”

她没回答。

他在她身旁坐下,手放在她头上。她将之抖落犹如被一条蛇碰到。

“到底怎么了?”

他一直追问直到她回答:“拜托你去漱一下口,我受不了口臭。”

他并没有口臭,他牙刷得很勤,清洁得一丝不苟,他知道她在胡说,但他还是乖乖地去浴室做她要他做的。

口臭的想法并非没来由地闯入英玛菊娜塔的脑中,这句恶语出自才刚发生但又立即被压抑的记忆:对贝克的口臭的记忆。当她灰心透顶听取他的咒骂时,并没有时间注意到他的气息,然而她身上一个隐形的观察者替她记录下这个恶心的气息,并加上清晰具体的评语:有口臭的男人别想交到女人;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迁就;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让他明白他很臭而让他改掉这个毛病。脏话炮轰之下,她愉悦地倾听这个评语并充满希望,因为她知道尽管贝克奸诈地让一些美丽女人的身影围绕身旁,他许久以来都未有风流韵事,他床边的位置是空的。

一边刷牙,摄影师,即浪漫又实际的一个男人,对他自己说改变女朋友恶劣心情唯一的办法就是火速和她做爱。他在浴室中套上睡衣,以不确定的脚步走回床边坐在她身旁。

他不敢摸她,又问了一次:“怎么了?”

她无情果断地说:“如果你只会对我说这句蠢话,我想实在没有和你谈话的必要了。”

她起身走向衣柜;打开柜门看看里面她到底挂了哪几件洋装;那些洋装吸引着她;模糊又强烈地唤起她不让自己被赶下舞台的欲望;想再现身被羞辱的地方;不愿轻易承认失败;就算失败,也要将之换化为一场表演,好让她展现受了伤的凄美,炫耀她反抗的傲气。

“你做什么?你要去哪里?”他问。

“去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和你待在一起。”

“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英玛菊娜塔看着洋装说道:“第六次,”我声明她没算错。

“你表现得很好,”摄影师对她说,决定不管她的心情:“我们来对了。你对贝克的专访我觉得很成功。我叫了一瓶香槟到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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