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降雨丰富,小河水位上升,靠近岸边的电桩有些年头了,因为所处地段偏僻,没有影响市容市貌,并没有进入市政整改计划。
年久失修,电杆底部早已有了裂缝,现在被水浸泡,已有松动的迹象,谁知道就这么巧,偏偏今天倒了下来,不偏不斜地砸到人。
救护车很快来了,陈志宇被担架抬到救护车上,打上点滴之后,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五分。
夏青树坐在车厢两侧的板凳上,耷拉着眉眼,一错不错地看着躺在担架上的陈志宇。
陈志宇双腿经过简单包扎,已经止血,洁白的毯子盖住双腿,看起来并不狼狈。
他的脸色泛白,虚弱地躺着,反而有种病态俊逸气质。
在拉扯过程中,衬衣崩开了两颗纽扣,他单手摸索着,将纽扣扣到最上面一颗,又将脱落的衬衣下摆重新扎进裤子里。
夏青树完全没有心思欣赏他的病颜,漂亮白净的小脸皱成一团,声音颤抖得不像话,“志宇哥。。。。。。你还痛不痛。。。。。。痛得话让护士小姐给你打一针。”
他觉得脸上有点痒,伸手一摸,脸颊全湿了。
莹白透亮的小脸像是被溪水浸泡过一般,泛着盈润的水光。
怎么哭了?
等夏青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眼泪再也包不住了,他倔强地忍住泪水,一双漂亮的眼睛朦朦胧胧。
嘴唇被牙齿咬住,一半红,一半白,艳得晃眼。
“不痛。”
陈志宇身体一顿,这一幕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痛肯定是痛的。
陈志宇猜测,严重可能是骨折,最轻的状况也是骨裂。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不能在夏青树面前喊痛。
更不可能在他面前打针。
就算是砸断腿,他依旧是那个泰山崩于前依然面不改色的陈志宇。
陈志宇暗地里深吸一口气,容色淡然道,“我没事,待会儿让李秘先送你回去。”
“我不走,我等着你做手术。”夏青树双眼水光盈盈,双手捏得紧紧的。
“不用,我真的没什么。”
“用的,你做完手术,万一半夜有事,我也能在旁边有个照应。”
夏青树虽然长得漂亮,但平时咋咋呼呼的,傻里傻气,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说话能气死人不偿命。
现在遇到事儿,好像一夜长大,懂事儿了。
乖巧得不像话。
他的声音软得像清澈的溪水,模样乖顺,脸色却异常坚定,“志宇哥,我还要给你点烟呢。”
那神态表情,好像一只倔强的漂亮小山羊。
只看一眼,就让人想把他带回家,偷偷藏起来。
陈志宇也有这样的想法。
“志宇哥,你现在抽吗,我给你点上。”
夏青树笨拙地从陈志宇裤兜里掏出一包烟。
也许是因为太紧张,怕碰到对方的伤,香烟盒掏出来被他捏得焉扁,他好不容易从里面抽出一只烟来,还断了。
“志宇哥,不好意思,你将就一下,等会儿到医院我给你买包新的。”夏青树把半支烟捏圆,塞到陈志宇嘴里。
陈志宇张开嘴,叼烟的时候,一下子咬到夏青树的手指。
玉葱般的手指,软若无骨,透着奶香。
触感比奶糖还要软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