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堂口的仙家被扣,倒是还能理解,毕竟常天远和黄秀春就跟在我的身边。
可光旭不一样啊!他本身就住在沈阳,掌堂教主还是胡七太爷,扣他家老仙儿,那不是阎王跟前打地铺——找死吗?
杨文骅看我愣了神儿,催促道:“想啥呢?你赶紧问问这个光旭,当时他是咋整的啊?”
“那还用问吗?不就是他家教主一句话的事儿…”
嘴上虽然这么说,我却还是问了一嘴。结果和我猜测的差不多,稍微有一点儿小出入,他家老教主仅仅是派个门下的小辈儿带去一句口信儿,就把被扣的仙家要了回来。
人吧,就有一种心理,当两个或者更多人有着相同的遭遇,就会忍不住想要借鉴一些经验,希望事情轮到自己的时候,也可以一顺百顺。
所以,哪怕我的心里很清楚,也亲眼看到了答案,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下:“旭哥,那我现在得咋整啊?”
我这人有时候脸皮薄,跟爹妈兄弟开口倒还好,跟外人开口有时候就抹不开面,当我问完这话之后,就有点儿后悔了。
过了三五分钟,光旭又发来了一段语音,“她倒是不会把仙家咋嘀,她也不敢。你要是想尽快把仙家接回来,那就得上门去谈了,你要是觉得自己家能处理,自己家处理就行。你要是觉得不行,那就得找更厉害的堂口出面,帮你去要了。”
一段儿还没听完,他又发来了第二段,“反正你自己得想好,他家是龙凤堂,两堂人马在一起,一般的堂口到了那可不一定压得住,别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
听他讲完这两句儿,请他帮忙的话差点儿就要脱口而出,可最终还是被我咽了回去。
因为我感觉他这话里话外的,就是在暗示我家堂口搞不定凤姐家的龙凤堂、只有他出面才搞得定。我要是真的开了那个口,钱肯定不少花,还得欠人情,咋想这事儿都不合适。
稍微冷静了一些,我编辑了一段客套话,“谢谢旭哥,我先把这事儿跟教主碑王说一声,回头有机会我请你吃饭。”
发完这条消息,我就把手机揣回了兜里,“小跑,你现在去找海老仙家,让他带你回堂口,把这里的事儿跟教主说一声。”
身边黄呼呼的影子并没有动,杨文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对我说道:“小跑说海老仙家去办事儿了,还没回来。”
“办事儿去了?他在这地…”
话没说完,我就想起了在清东陵的时候,乾隆皇帝和海老仙家的对话,好像海老仙儿和清太祖有过一段渊源,那位恰好就葬在这奉天,保不齐…
没再多想,我接着说道:“那你就去找常天威…”
“王哥。”杨文骅打断了我,“小跑说他自己就可以。”
我愣住了,因为我没想到黄小跑会说出这样的话。
因为他本身的道行并不高,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没给他安排独来独往的活儿,哪怕只是传个话儿,也会安排一位仙家跟着他,就是想让他再多磨练磨练。
慢慢地习惯了这种安排,我似乎已经忘了初衷,这样下去,不知道他啥时候才能成长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传堂报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