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看清周行己的模样,迎秋不由得吃惊道:“你不是那天晚上那个——”
周行己咳了两声,随即对着沈宝珠道:“我还有事,便不留了,回见。”说完,人就消失在了院子里。
迎秋还想要说什么,却被沈宝珠打断道:“迎秋,你实话实说,表哥是不是同卢湛英定亲了?”
迎秋一愣,脸上的红晕褪去,瞬间变得煞白。
看着沈宝珠冷淡的眼神,迎秋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点头道:“是,那日我出听竹轩,听到裴府下人议论大公子和卢姑娘的婚事,回来之后本想立马告诉姑娘的,可大公子不让我说。”
迎秋语气委屈,沈宝珠心中也不是滋味。
只进了屋子,想着这一年来自己同裴晏辞之间发生的事情,枯坐了一夜,无论迎秋怎么劝都不听。
直到旭日临窗,眼中满是红血丝的沈宝珠才起身,道:“迎秋,这几日你收拾收拾咱们的行李,我们也是时候离开裴府了。”
沈宝珠知晓,若是自己光明正大去请辞,裴晏辞绝对不会放自己离开。
所以她想要直接偷跑,趁着裴晏辞不知道的时候。
又过了几日,沈宝珠准备出发去白云寺为亡母上香。
离开前一夜,裴晏辞还来寻她,沈宝珠只装作往常的模样与他相处。
裴晏辞抱着沈宝珠,一边轻抚着她的头发,一边开口道:“这屋子是不是空了些?”
沈宝珠心跳漏了一拍,当即道:“天气转凉,许多夏日用物我都让迎秋收起来了,这才看上去东西少了些。”
裴晏辞不疑有他,只紧紧抱着沈宝珠睡了过去。
裴晏辞这段时日来又要处理公务,又要帮着太子寻找瑞王的罪证,回到家中,还要被安平郡主时时提醒与卢湛英的婚事,可谓是身心俱疲。
一向丰神俊朗的裴晏辞眼底竟满是青黑。
沈宝珠不由得伸出手,指尖从他那对飞云入鬓的剑眉逐渐下滑,路过他高挺的鼻梁,再到他那双上扬的薄唇,刻画出一个完整精致的面容。
沈宝珠深深凝视了他一番,这才钻进了他的怀中。
察觉到沈宝珠的动作,即便是睡梦中的裴晏辞,也习惯性地将人紧紧搂住。
两人的身躯相互贴合,恍若是这世间最为恩爱的一对璧人。
翌日一早,沈宝珠便打发迎秋收拾东西。
主仆俩刚到门口,就瞧见了骑在马上的裴晏辞。
沈宝珠动作一顿,对着他行了个礼,道:“怎么还不去点卯?”
裴晏辞笑笑:“想再看看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裴晏辞视线移向迎秋身上的包裹。
沈宝珠不动声色:“给我小娘带的,去岁没去祭拜,今年便想多烧些东西给她。”
裴晏辞点点头,见沈宝珠上了马车,他便骑着马到马车旁,掀开侧轩的帘子道:“早些回来。”
沈宝珠对着他点点头:“好。”
裴晏辞看着马车疾驰而去,右眼皮却一直跳个不停,心中空荡荡的,恍若要发生什么大事。
跟在裴晏辞身后的观棋却道:“公子,咱们该走了。”
裴晏辞这才收回视线,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