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您照顾侧妃。”
“放心。”徐飞冲她点了下头。
两个人退出去,徐飞的脸色才慢慢沉了下来。眼底的迷离,也渐渐的消退。
“璞玉,你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我只教你医术医德,却从来不让你沾染别的本事吗?那是因为,学会了这些,你可以救人你可以保命。可若是卷进了这些乱糟糟的漩涡,只怕就难以抽身了。易容术……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么?”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今天被冷衍救下来的潆绕。
“学会了这些,就真的会卷入是非么?”潆绕笑得很清冷:“我不会易容术,不还是一样在漩涡之中。只看你有什么样的本事,要做什么样的事情。”
徐飞凝眸,皱着眉头淡淡的问:“莫非你记起了从前的事情?”
“记得一些。忘掉了一些。”潆绕很无奈,她脑子里的片段不时的闪过,想要看的更清楚,却只是徒劳无功。“你有办法,让我全部都想起来吗?”
“有时候,想不起来才是好事。”徐飞认真的看着她:“何况想不起来,你可以少很多麻烦。”
“为什么?”潆绕记不起来的事情太多,记起来的,又全都是不开心的。比如那个夺走了她一切的妹妹,比如。那个让她心痛却又挨到无法自拔的负心汉。“我出得起诊金。”
“不是这个问题。”徐飞不想多说了:“二殿下将你交给我,我自然要对你的伤势负责。但记忆这回事,恕我帮不了你,一是风险太大,二是受人之托。”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不希望我记起从前的事情?”
徐飞没出声,自顾自的又喝了两口酒。
“他为什么不要我记得从前的事情?”潆绕很纳闷:“都说恨是爱的延续,我心里这么痛恨这个人,恨不得杀死他,所以我才想知道整件事的起因。你为什么就不肯帮帮我呢?”
“你就当我是不肯好了。”徐飞叹气:“也因为我真的做不到。”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谁都不信对方的话,也不会对彼此说真话。
“师傅,我们再喝。”宁璞玉忽然爬了起来,端起手边的酒壶:“来,再喝。我把你喝趴下。你就叫我易容术。下回,我一定要撕下她的皮,一睹真容。”
“你就那么想看我的脸吗?”潆绕转过身,一把扼住她的咽喉。“在宁府的时候,我就讨厌透了你,可惜偏偏怎么都不能把你弄死,你说,如果这会儿,你就这么醉醺醺的死在我手上了,是不是便宜了你?”
徐飞的酒意一下子被她弄醒了。“潆绕。你疯了?她可是二殿下的人。”
“我管她是谁的人。”潆绕鄙夷道:“她之所以要死,就因为她是二殿下的人。”
“我记得你。”宁璞玉看着她,那张脸的轮廓,她再熟悉不过了。“你是潆绕,你是救过爷的潆绕。你为了他……不惜入宫为妃。可是你真的只是为了她吗?那他要带你走,为什么又不肯?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一连串的发问,让潆绕有些懵。“我入宫为妃?宫里的那个不是我!我怎么会入宫为妃,我怎么会不肯和他一起走,我无时无刻不想和她一起走。你胡说什么!”
宁璞玉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并没有睡着:“我没有胡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什么都知道。”
“你胡说,我掐死你!”潆绕不由得激动起来,双手紧紧的扼住宁璞玉的咽喉。“我叫你胡说。我掐死你。我从来没有背叛过冷衍,我心里就只有他一个。即便是我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了,即便是我想不起没有跟他走的原因,可是我知道,我只在意他一个人。我不可能会入宫为妃,那个不是我,不是我!”
“放手,你快放手!”徐飞也被这一幕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你会掐死她的,你赶紧松手!”
“唔……”宁璞玉根本就喘不过气。一张脸憋得紫红紫红的。
潆绕的力气极大,像是要扭断她的脖子。
徐飞怎么去拍打她的手臂,就是不肯松。
无奈之下,他点了她的穴道,硬是将她的手掰开。“我已经说了。她是二殿下的人,你想要她的命可以,但别在我的地方。”
“从来我要的人,就没有得不到的。”潆绕虽然被点了穴道,可声音依然宏亮:“我告诉你宁璞玉,想跟我争,除非你能杀了我。”
宁璞玉趴在桌子上咳嗽了半天,听了这句话,晕头转向的抹起了一把酒壶。
“杀了你。”她嘴里喊着这三个字,酒壶毫不犹豫的朝着潆绕的额头砸下去。
嘭的一声。酒壶在她手里碎成了片。
鲜血顿时就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