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被臊一脸,红着脸将银票一把塞进荷包里,岔开话道:“我们现下回去吗?”
这下轮到莒绣不好过了,她不舍得。那会他一人打五个,老话说双拳难敌四手,他是双拳对十手还有五柄明晃晃的刀,没准一个不防备就中过招。
美绣也皱了眉,撅嘴道:“怎么那些强盗就盯上了咱们?个个不富有啊,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
莒绣忙道:“兴许就是我们运气不好,撞了厄。”
四姑娘是个心善的,闻言道:“也不知道她们怎样了?”
外边韦鸿腾听见了,突然道:“先回西苑吧,免得老太太忧心。”
除他外,这里哪个是得老太太看中的?但这场面话,谁也不好反驳。
莒绣扶着四姑娘起身,四姑娘站定后,摇头道:“我只擦破皮,没什么大碍,还是不要声张的好。”
莒绣便放下手,点头应好。
她特意落在最后,到了门口,见韦鸿腾不往前,便扶着门框不走,瞧一眼主屋,小声道:“你们先走,我去看看竹小姐。”
美绣刚要跟,她朝她悄悄地摇了头。
美绣就陪着四姑娘往那边去。
韦鸿腾不是蠢的,虽心里不舒坦,到底跟上去了。
韦鸿停丢开那些顾忌,没走,就站在屋檐下,静静地看着她。
莒绣迈出来,经过他时,悄悄问了句:“先生,你受伤了吗?”
韦鸿停轻笑一声,答道:“我无事,一下都不曾挨。”
莒绣解下身上披的衣裳,停步转身,递还给他,垂着头道:“多谢。”
韦鸿停接过来,自然地套上身再不急不慌系扣。
莒绣转回来朝前走,脸上热辣辣的。
竹小姐家只占靠近菜园子的这四间,走几步就到了她伤后歇息的主屋。药效未过,她闭目静静地躺在炕上,同婶和另一个媳妇模样的人守着,见了莒绣,都起身招呼。
莒绣见了炕桌上的瓷盒,又想笑,林大夫果然是个疼人的——伤重的这个,一盒足矣,擦破皮的,他留了两盒。
莒绣喜欢这样的“偏私”。
她关切了几句,又悄悄摘了荷包,塞在竹小姐被子下。
同姓韦,竹小姐家境况却和佃农没什么差别,被子老旧,屋里家具残破,比她在陇乡时还不如。托他的福,她手头宽裕,荷包里随身带着几两碎银,留下给她们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