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并没有变化。
但厉怀琛却注意到他捏着酒杯的手指渐渐青白。
“景洲,我早就和你说过了,仇恨和感情,根本不能两全。”
“八年前,在你找到她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你最该做的应该是趁着她悲伤绝望之际,将她打入污泥中,让她永远都翻不了身,报了你父亲的血海深仇,这一切也就结束了。”
“可是景洲,”厉怀琛看向无声喝酒的男人,挑明道:“那个时候,你就心软了。”
“这么多年,我一直都不理解,当初你为什么要纵容她去国外发展,要知道,我们的势力都在国内,一旦她去了国外,也就意味着她将彻底脱离你的掌控。”
厉怀琛停顿几秒,拿过一个酒杯,给自己倒了杯酒,接着道:
“这些年,你爱她、宠她,每隔两三个月就亲自飞去国外陪她,她的每一次生日,你都从不缺席,无论公司再忙,你都要过去陪着她。”
“我以为在这几年的相处中,你已经放下了仇恨。”
傅景洲灌下一杯酒,眼底的挣扎尽数展现。
他说:“怀琛,我想过很多次,余生和她一起走下去,但是……我放不下仇恨。”
每次看到苏宛辞时,他总是不可控地想到她的父亲。
想到因为她父亲的私欲,而导致他父亲一命呜呼。
“可是你也放不下她,不是吗?”
“景洲,你现在之所以痛苦煎熬,不过是因为在你心里既放不下仇恨,又放不下宛辞。”
厉怀琛垂了垂眸,眼底闪过了几分悔恨。
“景洲,身为兄弟,我必须提醒你一句,这世上,从来没有两全之法。”
“你如果执意选择报仇,那你就放下对她的感情。”
“如果你容忍不了她离开,容忍不了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那你就忘了仇恨,把她从陆屿身边夺回来。”
厉怀琛这话说完,傅景洲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就在厉怀琛以为他在认真考虑他的建议的时候,他忽然开口,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