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请郎中令报告陛下,增兵于函谷关,确保咸阳和陛下的安全。”
“丞相忧国忧民,精神可嘉,下官一定禀报陛下,早作决断。”
李斯太了解赵高的为人,根本不指望有什么结果,只在心里哀叹,默默地走了。
赵高并未把李斯关于谋反的消息放在心上,因为他断定这是谎报的军情,或者是扩大了的小道消息,打死他也不相信有人谋反,顶多为蟊贼滋事。赵高甭看对天大的事没放在心上,却对李斯耿耿于怀,趁着李斯惹怒二世胡亥的绝好机会,来个落井下石,让二世胡亥彻底断了李斯的念想。
赵高美滋滋走进胡亥的内宫,看见胡亥余怒未消,心里甭提多得意。他知道,二世胡亥刚刚激发起的激情,被李斯迎头浇了一壶凉水,浇得是兴趣全无,很难再次暴发。因为二世胡亥整天沉溺于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笙歌艳舞之中,尽管他正是精力充沛的年龄,也不得不靠宫中秘制*的调理。可以说这也是一次难得的好事,正在温柔乡里魂不附体,让不知趣的李斯搅乱了,二世胡亥岂不恼羞成怒。赵高进来,装做不知,假意关怀的问道:“陛下好象心情不佳,莫非微臣进贡的异域女子,不懂礼数,惹陛下生气了?请陛下恕罪。”
“爱卿忠心耿耿,何罪之有?都是李斯那糟老头子屡犯宫禁,私闯后宫,要不看他是朕的心腹重臣,早就治他的罪了。”二世胡亥哪知道这都是赵高一手策划的。
“陛下应该明白,沙丘护驾,丞相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他可是从心眼里拥护扶苏的,只不过上有先皇诏书,下有微臣极力劝说,才掉转船头的。可是他总是居功自傲,几次闯宫,微臣拦都拦不住,其实他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尤其他十分忌妒微臣,几次在外放风,说陛下轻信微臣,不等哪天,非得把微臣逐出宫去,他要独揽大权。陛下,丞相这是针对微臣的吗?”赵高表现很委屈的样子。
“沙丘的事,李斯难道还耿耿于怀?据御史曲宫密报,李斯和子婴很亲近,他是不是仍然心存扶苏之念呀?”
“陛下,还有这等事?微臣可不敢断言。要说丞相有顶撞圣上之言不假,不会有不忠之行,陛下记着点曲宫的密报就行了,切莫轻信一面之词。如果陛下不放心,微臣暗底里查一下,弄清楚事情真相,省得陛下猜疑。”
“不必了。李斯位极人臣,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曲宫之言不足信矣。”
“陛下英明。不过,刚才陛下提起子婴,微臣想起一件事。子婴曾受人指使上书,替蒙氏兄弟鸣冤叫屈,当时有人告发,是丞相在背后怂恿,微臣不信,现在和曲宫之言联系起来,微臣认为曲宫所言真实可信。”赵高一拉一打,手段阴险毒辣。
“即使李斯亲近子婴,也不过是怜悯之情,如同寡人对子婴一样,总是宠爱有加。”
“陛下看得透彻,处事英明。丞相虽然没有别的企图,但确实有居功自傲的言行,不止一次闯宫,成何体统,如果容忍其肆无忌惮的行为,君臣的礼数何在?陛下的威严何在?”
“如果他再敢私闯后宫,朕非给他点颜色瞧瞧,也让长点记性。”
“陛下,别提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微臣想知道,陛下对这些异域女子印象如何?”
“异域女子真是风情万种,深得朕意。”
“陛下如果对这些女子不感兴趣,近日又有高丽国歌妓入宫侍驾,高丽女人比这些野蛮的女人更温情,更懂得体贴入微。”
“爱卿为朕享尽天下美色、美酒,可是煞费苦心啊!朕一定重重赏你。”
“只要陛下快乐无忧,微臣就尽到了忠心。至于奖赏,陛下给的也够多了,微臣岂敢奢望。”
“爱卿之功,无人可比,任何赏赐都不为过。”
“陛下皇恩浩荡,微臣就是肝脑涂地,也难以报答。”
“爱卿日夜为大秦朝操劳,难能可贵。如果李斯也和你一样,朕的心就更踏实了。”
“为陛下效劳是微臣的荣幸。只要陛下每天开心,微臣就是呕心沥血,也在所不辞。”
“可朕心疼你啊!”
“陛下皇恩浩荡,微臣纵是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惟有让陛下好好享乐,才稍释沐浴皇恩的愧意。”
“爱卿的忠心,只有朕知道。”
“微臣一心只为陛下。看见陛下为丞相气恼,微臣的心啊如刀割般难受。”
“别再提这个糟老头子,提起他,朕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