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南弘的剑修彭昱,江湖人称小剑客,与之相提并论的正是有着南柯剑神美誉的李成仁。
以小剑客赞誉并非是他剑术不精,相反,正因为彭昱剑术冠绝天下几乎鲜有人能与之匹敌,故而才会被人与南柯剑神相提并论。
剑神之下,大魏江湖里还有四大用剑高手,彭昱首当其冲,基本可以看作是剑神之下第一人。不过,他平生最是厌恶别人将他与李成仁作比较,他甚至曾扬言要靠手中剑打败对方,向世人证明谁才是剑道第一人。虽然最后彭昱和李成仁并没有过一场惊世骇俗的较量,但在世人心目中,一人独战五位宗师的李成仁,才担得起这剑道第一人的称号。
姜凝并没有因为彭昱的出面而有什么避让与收敛,她神色平静的迎上了对方望过来的目光,片刻后徐徐道:“原来是剑神前辈,呵呵呵,哦不,说错了,是小剑客。”
沈况认识姜凝这么久,看到的一直都是位温婉宁静的女子,却不曾想她还有这也碎嘴的一面。
对于姜凝的话,沈况不是太理解其中含义,但周围的这些江湖人可是明白的很,彭昱本人更是听清了这小辈话里浓浓讥讽之意。
即便是再有前辈气度,被一位小辈如此轻视,彭昱心中依旧有些怒意,他单手隔空一挥,一股强劲的气力裹挟着破风声席卷而去,瞬间逼至姜凝身前。
站在后方的温华见状本欲出手,却不曾想沈况率先出了手。
沈况在彭昱抬手的时候就已经有所反应了,所以那股气力刚一飞射而来,沈况便迅速拔出白泥,真气运转至手掌而后传入白泥剑身,手握剑柄做劈状,一道剑气凌空飞出,轻而易举化解了彭昱的攻势。
姜凝站在原地未动分毫,不屑一笑。“前辈是不打算再讲你们那套道理,直接动手了吗?”
彭昱闻言,淡淡道:“道理是讲给愿意听的人听的。”
姜凝正欲说些什么反驳,沈况却是伸出手臂挡在了她身前。姜凝看着沈况的侧脸,只听着他说道:“前辈的道理能说得通吗?”
彭昱依旧淡淡一言:“说不说的通得我说了算。”
“如此说来,前辈的道理是全在剑上?”
“没错。少年人,你的剑术很不错,只可惜不懂得变通,所以终究是走不远的。”
沈况听着他似夸奖也似警告的话微微一笑。
“前辈有所不知,我自幼跟随家师学习剑术,至今出剑何止几万次。家师曾说,我们手里的剑从来就没有任何道理,真正的道理都在这里。”沈况指着心脏所在的位置淡淡道。
彭昱讥笑了一声:“所以你师傅的剑术也就只能止步于此,平平无奇。”
对于彭昱不屑一顾的话,沈况没有打算解释什么,而是转身看向不远处的其他人缓缓道:“诸位前辈,今日是否唯有一战了?”
没有人回答,更多的人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一样在看他,一个少年人而已,何敢猖狂至此,仅仅依靠几家就想同整个大魏门阀叫板。
良久之后,依旧没有人给出回答,窃窃私语声渐起,讥笑谩骂声渐大。
彭昱则看着沈况答道:“如果你手里的剑够厉害,也可以,而且我们这些人可以不出手。”
沈况知道他所指的正是这些宗师境前辈,只是这语气里掺杂了太多的轻蔑。
沈况握着白泥剑的手又紧了几分,今天注定会到这一步,他原本知道。
其实少年人对自己手中的剑很自信,但还没有到自负的地步,对方便是就宗师境强者而言就多于他们,更何况还有其他人。
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只是事已至此,沈况已然没了再后退的路了。
师傅曾说少年人可以怕死,但绝对不能怕输,沈况一直记得。
拿着两板斧的汉子在场中沉默了片刻后,率先提着板斧冲了出来,他一手提着板斧一手指着沈况不屑道:“老子先来会会你。”
彭昱也并不想将事情弄得太糟糕,即便他对姜凝之前的那番话有再多不满,他也依旧不会傻到和楼外楼撕破脸皮,所以“我们可以不出手”这句话,也是说他其他人听的,为的就是给双方一个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