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战书记越想越觉着实在可乐,就给高建国的老父亲高老打去电话。
“还有这事?”高老正伺候花盆,一听这事儿也乐了。
战书记道:“我听省长说,这事儿在市里引起了不少反应,基层的通知很喜欢高建国这个个性十足的市长啊。”
“还别说,这事儿他真干得出来,不过是省长说的,那我估计是小陆给他汇报的。这小子也是个个性十足的人,一履新跟人打架,虽然说是正当防卫,也保护了自己的同志,但这么个性的干部确实很少见,”高老称赞,“这事儿也就他敢说。”
战书记心里便有了数,回头给高建国打电话过去,很不严肃的批评了一顿。
高建国听的都恼火了,骂道:“这个小陆,还有这个李少阳,他跟着我去看热闹笑的比我还开心,他还有脸说我?”
……
“你们到底去了多少人?”战书记震惊。
高建国数了一下:“也没多少人吧,市委常委会就继来同志没去。”
就在战书记发愣的时候,高建国吐槽道:“但去不去有什么区别?他秘书去了,我们一回来,他装的跟个正经人似的,立马下令开常委会,在会上就听我们一群人挨个说了一遍,当天晚上就多吃了两碗饭。”
战书记捂着额头,我这帮手下都是些什么玩意儿,正经事不做跑去看人热闹?
“这事儿真不怪我们,一个在省政协挂着一级巡视员职级的老同志,他儿子连二十八都不到如今就当了四级调研员,他还是觉着不行,每次跟我们见面就说他只有三个儿子,现在就小儿子没出息,这次要不把他嚣张气焰打一打,我看他要翻天。”高建国痛恨不已。
那么多在基层累的要死的干部提拔不起来,这种人一家都在体系内吃饭。
战书记警惕,他们家有多少人,又有多少当领导的?
“多,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大儿子在国企,级别不高,但掌握着市场销售,富得流油。二儿子在隔壁省一个县当县人大副主任,今年才不到三十五。这个小儿子现在是市发改委副主任,二十七岁多的副处级,而且也没有别的任何优势。”高建国说。
那老头的小儿子是本科学历,因为上学早,二十二岁就参加了工作,而且是他大哥弄到国企参加工作的。
谁都知道国企那边晋升比行政系统要快得多,那小子二十三岁刚转正就当了销售部副科长。
没两年那小子又被提拔为科长,单位的人意见实在太大了才不得不转岗到江城市。
以转岗,老头就给弄了个破格调动的机会成了四级调研员。
这一次是政法系统有两个机会,一个是二级调研员,在市政法委任专职调研员。
另一个更好,要调任下面一个县担任政法委书记,但那是需要加强法治建设的区县,要调过去的必须是在政法系统尤其检察系统工作多年的人员。
那老头撒泼打滚非要把自己的儿子弄过去,见人就说他有多不容易,他儿子有多优秀。
问题是不对口,一个县的法治建设工作就交给一个根本不懂行的二百五?
“对这种干部要重拳出击,退休年龄到了没?”战书记听的心头怒起。
“早过了,六十三岁的人了。”高建国说。
战书记道:“那看来就是有人帮着,这件事今晚就处理。”
“我们没办法对这种人怎么样,一劝退人家就撒泼打滚找省政协,他大女儿是咱们省政协老牌领导的儿媳妇,每次我们刚一劝说老头退休,省政协立马下来‘调研’,一调研必定出问题,我们江城市在‘不重视政协工作建设’问题上挨骂太多了。”高建国告状。
战书记就不信这个邪,谁在霸占这位置到线不退休,哪个领导给他撑腰,你站出来让我看看。
当然,这也会让前任不满。
对方是前任书记的人。
战书记可不管是谁的人,这明显违反规定而且严重违规的行为怎么能忍受?
于是,第二天一早组织部那边就挨骂了。
省里的工作调整计划你们实施不了,这个有关系那个有渠道,原来和稀泥违反原则是你们的强项?
部长只听到江城市那个老钉子户,就知道战书记这次是下定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