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堂之上此时鸦雀无声。
之前对酒劝饮的众人此时全都静默下来。
更有甚者,已经将目光投向了坐在主位上的陈光达。
今天能够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无一不是陈光达的心腹。
为了彼此共同的利益,他们是兢兢业业。
可事到如今,陈光达却为了保住自己而将张守义抛了出去。
他们虽然也知道就算留下张守义,日后也将成为一个麻烦。
可是眼见着昔日同僚如今被人弃如敝履。
他们却也难免会生出几分兔死狐悲的悲切情绪。
毕竟谁都不能保证自己就不是陈光达眼中的棋子。
若有一日这位赵世子查到了他们的头上,难保他们也会落得与张守义同样的境地!
张守义被人摘去顶戴,强行拖了出去。
从始至终他始终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似乎早已经对陈光达的这番审判有所预料。
张守义被拖走之后,陈光达笑眯眯地转头看向赵飞龙:“这个贪官已经被我下令惩治,不知赵世子您意下如何?”
赵飞龙自知自己不能与陈光达撕破脸皮。
起码现在还不是时候。
听到陈光达的询问,赵飞龙笑着应道:“赵某绝非是咄咄逼人之人,只是这位张大人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发指。”
“陈大人能够秉公处理,赵某着实钦佩,只是搅扰了各位大人饮酒的雅兴,还请各位大人切勿见怪!”
众人闻言纷纷表示赞许,紧接着又对赵飞龙的这番作为好一顿吹捧!
就连罗大义也没想到赵飞龙的性情竟会如此刚烈。
当着兖州诸多官僚的面。
他就敢让陈光达如此下不来台。
陈光达如今看似古井无波。
可实际上心中恐怕早已经将赵飞龙当成是眼中钉,肉中刺。
其实不仅仅是罗大义意识到了这一点,就连赵飞龙的心中也早已经对此有所戒备。
他昨天才刚掌掴了陈光达的外甥。
想来对方也不会轻易罢休。
不过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屯。
他这些年来所经历过的重重危险远比兖州一行艰难百倍。
若只因为一个贪官污吏的胁迫便让他因此却步的话,那他干脆也就别想着建功立业,只管回京去做自己的逍遥驸马算了!
这一顿酒席是宾主尽欢。
陈光达席间频频对赵飞龙敬酒,二人表现得亲密无间,最终甚至以兄弟相称。
至于兖州的上下官员,眼见着陈光达与赵飞龙的关系变得如此密切,也都纷纷对赵飞龙开始了恭维。
赵飞龙也因饮酒过多而脸色驼红,这一顿酒他们喝的好不尽兴,反倒是罗大义一直在为赵飞龙提心吊胆。
直至酒席结束,赵飞龙在罗大义和赵广泰的搀扶下一同离开了刺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