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明白皇帝过来的目的,一是和解关系,二是让她安分点,别再去想安定侯、也警告她别整出来面首那些事。
国师说:“我闭关了一年……原来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安定侯之死,是否与昭回有关?”
“我不知道。但要说没有,哀家是不信的。”
太后冷道:“但是,佛朗,你就别对那孩子假惺惺的了。他身上的滴水观音,你别忘了,还是你给我的。”
太后字字珠玑:“你面上装的庇护着对方,但你根本无法掩盖你的自私和凉薄,你觉得梁轻,就没有看出你根本没有将他看得多重要吗?”
国师面色微变,只不过情绪内敛,看起来不明显。
半晌,他叹了口气。
他知道他已经伤害了梁昭回两次了,宴会上那一次毒酒之后,对方后来连见面都不愿意了。
荧惑守心这件事,应验的是北魏大军南下侵犯南越。所以确实是他料错了一部分。
国师素来冷淡寡情,将梁轻扶持起来、给予庇护也全是靠着对对方的欣赏和怜惜,从未想过其他的情感。
滴水观音,是因为权力制衡,伤身却不致命。
但是他此刻,却忽然有一种愧疚的情绪。
“我会继续闭关。”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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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之后,天气没那么炎热了。前线广平侯及萧承衍率领南越十万大军,拿下了第一个胜利,皇帝面上难得露出了喜色,广赦天下,并在宫中设宴庆祝。
南越十万大军在前方拦下北魏,临安的百官和百姓都松了口气,原本被邻国威胁、昔日逃亡的噩梦浮上心头,此刻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开战后半个月,梁轻收到了来自萧承衍的第一封信,和信一同来的,是一些土特产。都是一些大补的食物药材,只不过都比较新奇。其中还有一个活物,是一只鹦鹉。
萧承衍在信中说,这鸟太蠢,自己撞进帐篷,摔断了翅膀。战场上养不活,便送回来了。
他在信中还说,“尤记公爷在给我解毒时,连续三日命我喝鹿茸汤。春日燥热,我夜晚辗转难眠,只好去外头解闷,却遇上了国公府的守卫。
不过,这些大补之药,也只是给你看看。你身体亏空,不宜大补过度。”
梁轻这才知道,为什么萧承衍与归一互看不顺眼了。那次调查徐世之子徐恒的案件里,归一向他告状,某人半夜跑去国公府墙壁。
某人心里估计就把这仇记下了。
想来这‘解闷’,应该也不只是普通的散步。
梁轻忍着笑,看到信纸最后,萧承衍说:“若是顺利,中秋节时,或许能回来。”
梁轻将信纸放回桌上。
绣绣将鹦鹉放进鸟笼里带进来了,鹦鹉毛色绚丽,见着人就叫:“轻轻、轻轻。”
“……”梁轻忍着杀鸟的冲动,道:“拿远点,它太吵了。”
绣绣道:“鹦鹉只会学舌,许是有人只教了这鹦鹉说这两个字。”
梁轻说:“那它能不能学,萧大人忘恩负义,抛夫弃子?”
绣绣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