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指针悄然滑向下午,县政府那宽敞的会议室里弥漫着一股沉重而压抑的气氛。
会议室的灯光略显昏暗,四周的墙壁仿佛也在这阴霾中显得更加肃穆。
长条形的会议桌旁,金花乡、老龙乡等8个乡镇的镇长和书记们围坐在一起,个个愁容满面。
金花乡的乡长李明,那原本挺直的脊背此刻微微弯曲,他双眼凹陷,布满血丝,脸上的胡茬让他看起来更加憔悴。
他穿着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衬衫,领口的扣子系得紧紧的,仿佛这样能给他带来一丝安全感。
此刻,他双手交叠放在桌上,手指不停地颤抖着。
老龙乡的书记赵刚,平日里的豪爽气势此刻也消失无踪。
他的头发凌乱不堪,眼神中充满了焦虑和无奈。
他不停地搓着双手,低声喃喃自语:“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来凤镇的镇长王强,眉头紧锁成了一个“川”字,额头上的皱纹如同深深的沟壑。
他的嘴唇干裂,不停地舔着嘴唇,目光游离不定,似乎在寻找着一丝希望的曙光。
河口乡的书记刘梅,这位一向坚强的女性,此刻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的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几缕发丝散落下来,更增添了她的疲惫。
她双手紧紧握着一支笔,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许开彬县长坐在会议桌的首位,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那身整洁的西装此刻也显得有些褶皱,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
他的目光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眼神中既有对现状的忧虑,也有坚定解决问题的决心。
“大家都说说吧,具体讲讲各自乡镇面临的困境。”
许开彬县长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李明乡长首先发言,他声音沙哑,带着深深的无奈:“许县长,我们金花乡的基础设施简直是一塌糊涂。道路坑坑洼洼,别说通车了,就是走人都困难。学校的教室破旧不堪,孩子们冬天都得受冻。还有那农田灌溉系统,早就坏了,庄稼收成一年不如一年。”
他一边说,一边重重地叹了口气,身体也随之瘫软在椅子上。
赵刚书记紧接着说道:“我们老龙乡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工厂倒闭,工人失业,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乡里只剩下老弱病残。招商引资根本没人愿意来,没有产业,经济怎么发展?”
他说着说着,情绪激动起来,双手用力地拍打着桌面。
王强镇长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许县长:“我们来凤镇虽然有一些小工厂,但规模小,技术落后,产品没有竞争力。想升级改造,又没有资金和技术支持。而且镇里的医疗条件太差,连个像样的医生都留不住。”
刘梅书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声音颤抖地说:“我们河口乡的教育和医疗问题是最突出的。学校师资力量薄弱,很多老师都不愿意来我们这儿教书。医疗站的设备陈旧,药品短缺,老百姓生病了只能硬扛着。”
其他乡镇的干部们也纷纷诉说着自己乡镇的困境,会议室里充满了无奈和叹息声。
许开彬县长认真地倾听着每一个人的发言,他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他时而点头,时而皱眉,手中的笔不停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着。
当大家都说完后,许开彬县长站起身来,双手撑在会议桌上,目光坚定地说:“同志们,我知道大家都很辛苦,都面临着巨大的困难。但是,我们不能就这样被困难打倒。我们要一起想办法,找出路。”
此时,会议室里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许县长继续说道:“我们要深入分析问题的根源,制定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资金不足,我们就想办法争取;政策不到位,我们就积极沟通协调。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听着许县长的话,大家的眼神中渐渐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花。
李明乡长咬了咬牙,说道:“许县长,只要县里支持,我们金花乡一定全力以赴,哪怕再苦再累,也要改变现状。”
赵刚书记也表态:“我们老龙乡也绝不退缩,一定跟着县里的指示干。”
其他乡镇的干部们也纷纷表示愿意为了乡镇的发展付出努力。
然而,尽管此刻大家的决心坚定,但内心深处仍然充满了担忧和不确定。
毕竟,面对如此严峻的困境,要想真正实现改变,谈何容易。
会议一直持续到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会议室的地面上,却无法驱散大家心头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