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啦~”顶上传来的异响,令原本听天由命的宋光华又再次倏地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
那声音节奏放缓,很显然是冲着前面车厢去的。
也对,此时盛雅蝶还在小车站的角落里藏着,不可能这么快就能爬到列车车顶上来。
他不由抬头又往车窗外望去,站台角落里的盛雅蝶却不见了踪影,一众日本士兵押着几名男子往列车方向而来。
日本人本来就矮,在这几名身材魁梧的男子面前,更显得矮出了天际。
可谁叫小日本枪多人多,这几名男子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距离太远,宋光华看不清面容,只隐约瞧见他们身着的是锦缎隐花坎肩棉袄。
可以肯定的是,不是自己的同志。
因为自己的同志穿得是粗布短袄。
这样的的装束也不像是帮派人员,帮派人员不会明面上冲着日寇的专列打劫。
应该是山匪或者流寇,他们可不管对方是谁,只要出得起钱,什么活都能接,反正没有固定的住所,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到时候就算知道了是他们干的,那要找到他们,就像是大海捞针,因为他们就犹如泥入大海,早就无影无踪。。。。。。。
现在小站台四周全部是日寇士兵,戒备森严,恐怕盛雅蝶要安全撤离,也成了一种奢望。
宋光华不想她落入日寇的手里。
在这乱世里,有时年轻貌美,并不是女孩子的优势,反倒会成为一道“催命符”。。。。。。
但愿她能知难而退吧。。。。。。
那几名魁梧男子很快被押到了土肥原贤二面前。
几枪托下去,那几名五花大绑的男子“咚咚”跪下。
“你们是受谁的指使?”日本副官抽出腰间的皮带,重重一挥,便打在其中一名男子背上,顿时破了的袄子露出了里面雪白的棉花来。
那蓬松的棉花飞扬在空中,宛如纷纷扬扬的雪片。。。。。。
那男子只是闷哼一声,只是低着头,却也咬牙坚持不吭声。。。。。
“八嘎!”日本副官在自家将军面前,当然想图表现,立马又是一皮带下去,这下皮开肉绽,打得那男子尽管咬着牙齿,却还是“嗯”的闷哼出声。。。。。。
见男子还是死犟着不招供,日本副官恼羞成怒,拔出匕首就往他大腿上一扎,顿时痛得他“啊”的叫出了声。
那钻心的疼痛,使男子一下子倒地不起,昏死了过去。。。。。
日本副官更加恼怒,又扬起皮带往另一名男子背上重重一下,又一下的挥下去。。。。。。
直至打累了,那日本副官一扔沾血的皮带,上前掐住那名刚悠悠转醒的男子脖颈:“说不说!不说,死啦死啦的。”
刚苏醒过来的男子,又被这么一掐,那窒息使他直翻着白眼,喉咙里十分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是,是一个姓顾的男子雇的我们。。。。。。我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还望官爷大人有大量。。。。。”
姓顾?
“全名?”日本副官追问。
“顾。。。顾。。。”那男子一想起雇他们的那个人脸凶相,怕是不好惹的主,于是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啪”的一下,又是一皮带挥下去。
这次打得本还不想全盘托出的男子痛得呲牙咧嘴:“是。。。是叫顾。。。顾。。。清。。。”
是他?
豪华车厢里一下子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