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感受到血液里的饥饿因子都在喊着想要进食,我的身体这时候就像回应他的话一样饿得发昏,一想到还要等到送走客人以后才能够服用血液锭剂,我就晕乎乎的。
就像人类,吸血鬼饿了的话也很难思考。
察觉到面前年轻夫人的不对劲,青年的身体微微前倾,墨镜从鼻梁上微微滑落,露出如霜雪般的长睫和被遮掩住的精致蓝眸,担忧的情绪若隐若现,很不清晰地泄出,分不清是担心还是什么地轻声
“夫人身体不舒服吗夫人”
这么叫我也没办法回答。
我低下头去,把自己尽量缩在角落里,布料堆在鼻尖,却毫无阻碍地闻到了若有若无的香味。
他不说还好,一说的话,还这样担忧地凑近,就像把很香很香的珍馐摆在唾手可得的地方一样。
好香啊。
不行
七海知道了的话就完蛋了。
七海不高兴的样子很恐怖。
“别过来。”我的声音细如香炉里噼啪燃着的香料寂灭坍塌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夫人不用担心,其实我知道的哦。”
客人的声音轻和丝滑,让人想起质地丝滑的绸缎,缓慢地抚过才沐浴完的肌肤的感觉,带着一种引导性的诱惑,“夫人有很多的秘密吧”
“”
尽管心里潜意识地在尖叫着预警,想让我问清楚,但是意识却模糊得让我很难保持理智,我沉重地呼吸,下意识后缩。
但一切的意外,似乎都在这一刻悄然地酝酿了。
“哪里不舒服还站得起来吗”
仿佛不知道保持距离是什么,他缓慢地伸出手,不知是有意无意,我看到他宽松的上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修长白皙的脖颈,紧实的肌肤中央喉结细微地滑动着。
察觉到我的目光,他的长眸居高临下地望来,这个时候倒是展现出一种俾睨的成熟感和调笑,手腕上青色血管像是树木的纹章,提醒着血液品质。
“不好不好不好不好,”我低着头,有点想哭,几乎要埋进自己的胸口,纤细苍白的手指捂着嘴唇和鼻下,想要隔绝无时无刻渗进来的血的味道,“这样是不好的。”
可是他实在是太温顺了。
用温顺这个词语来形容似乎有歧义,但从头到尾,他看上去并不像是设下防备的样子。
听丈夫说他毕业后就留在神学院任教了,我虽然不知道他教哪门课,但是这么年轻,感觉不会教很严肃厚重的课吧
“呀,我教的是很粗暴的课哦。”客人回答,“当然,也有美德谦雅的一部分。我这个人实际上还蛮有攻击性的呐。”
我这才发现,我混淆的意识已经把想法中的言语说出来了。
看着眼前随着他逐渐凑近而放大的湛蓝的双眼,我有一瞬间的恍神,并非是这双瞳孔的颜色仿若琉璃珍宝一般剔透深邃,而是他身上的香味实在是一种不加收敛的、恍若琼浆玉液的奢侈品,甚至有着恍惚像我招手、邀请一样的意味。
那就轻轻地咬一口。
想着,我已经付诸行动。身体轻快地张开双臂,扑了上去。
客人俯瞰来的,意味不明的冰冷眸色中,我抓住他的肩膀。
舔舐脖颈肌肤的痒意和舌尖传来的、属于新鲜猎物的温念质感,牙尖微微压下皮肤时回弹的触感。
以及温热平稳的喘息凑得极近时,暧昧的、要将人淹没在炽热中的空气,都让我有一种在吃世界上最好吃的草莓大福的感觉。
顺势地后仰,卧倒在地,墨黑色的发丝和月白银光的短发交织在一起,恍若珍贵的绣银绸缎铺在地面。
刺破肌肤,血露溢出的一瞬,我感到了幸福感和充实。
呜
好香啊
血流淌过唇齿,润过喉咙,结合着口腔柔软的黏膜分泌的缓蚀剂,牙尖令人舒缓的感受,忍不住持续分泌的黏稠唾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