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宋栋远手里接过那把伞时,年轻的姚知婉还不知道,他们的故事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像舞台剧般拉开序幕。
自那以后,宋栋远来看了姚知婉很多次的演出。姚知婉在他的见证下,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舞者,慢慢成长到剧院的首席舞蹈演员。
姚知婉第一次作为主角演出,那一晚,宋栋远常坐的那个座位却是空着的。
她很在意,但依然完美地完成了演出。
这也是一个冬天,当姚知婉走进萧瑟的寒风里,失落地东张西望时,一件带着余温的厚大衣被披到了她的肩上。
“久等。”宋栋远说。
姚知婉羞赧地笑了。
接着就是水到渠成地相爱。
姚知婉被接到了翠湾,一个她做梦也想不到的地方,她更加自知家境的悬殊,也时常自卑。
宋栋远并不在意,归根结底大概是他根本不明白“自卑”是种什么感情。他把姚知婉留在身边,对她很好,好到自己都不敢相信,他觉得这样就足够了。
再后来,姚知婉暂时告别了剧院,因为她怀孕了。她那个时候很爱宋栋远,也很爱这个孩子。
这里就和苏岁柠曾产生过的联想一样,“时礼”这个名字的来源,真的是“礼物”,而不是“识大体知礼仪”这样的对孩子的希望。
故事讲到这里,转折出现了。
宋栋远工作繁忙,随着接手的公司业务越来越多,他十天半个月才回一次家。就算是姚知婉在医院生孩子的那天,他也只是匆忙抽空来看了一眼。
姚知婉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失望和无力。
孩子出生后,宋栋远对她依然很好,安排了很多人照顾她的生活起居,但姚知婉陷入茫然,她无数次站在镜子前问自己:
宋栋远真的爱她吗?
什么时候能再回去跳舞?
姚知婉的情绪越来越差。
她开始觉得,宋栋远忽冷忽热,爱的是她的皮囊,他只是把她当作乖巧漂亮的金丝雀。
现在的她,连她自己也认不出了。
但姚知婉能忍。
这一忍,她就在宋栋远身边,忍了七年。
爱意日渐消磨,留下的只是不甘和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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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岁柠听得微愣:“…”
令人唏嘘。
她顿了顿,犹豫着问:“那你呢?”
宋时礼垂着眼帘,看不出脸上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他往后一仰,放松地抵着沙发:“我?”
“时礼。”
这时候,明明已经离开的梁晓夏不知何时折返,她表情严肃又担忧地站在墙边。
这段对话,她也不知道听到多少。
雨慢慢地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