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带着我走向保安室,正好遇到我的一个保镖,他低声说:“对不起,董事长,刚才那辆车早就开远了,我们不可能再找到了。”
“去查!”我握紧拳头大声呵斥,“一定要查到那个人是谁!”
“还有——我们在卫生间里,发现了负责保护秋波的两个保镖,他们刚从昏迷中醒来,脖子上射中了麻醉弹。”
“该死!”我恼火地转身问医生:“那个人来接秋波走的时候,秋波有没有反抗过?”
“没有,我让他单独进病房的,没听到什么东经。秋波出来的表情很愉快,瞪大眼睛到处看着,就跟着那个男人上了车。”
“她居然很愉快?不,她不会忘记我的声音的,不会真的把那个家伙当做高能!”
突然,我的脑中又闪过一个名字——端木良。
年轻男子,会不会是她的哥哥?
这时,保安已调出了刚才的见空录象,显示器上可以明白地看到病房外的走廊——
我怔怔地盯着显示器,先看到秋波提着包走出病房。终于见到她睁开眼睛的样子,虽然监控画面不太清晰,还是看得出她美目流连。毕竟双目失明那么多年,不太适应用眼睛蓝路,习惯性地用手摸着墙壁。她不断张望每个角落,这个世界如此精彩,就是为了她重新睁开眼睛而存在。
不可思议,监控里看到秋波的表情,确实兴高采烈的样子,不知仅仅为了重获光明,还是为了见到“高能”?
突然,显示器里又多出一个人,跟在秋波身后从病房出来,乍一看居然是个白衣女子!
“怎么回事?”
不是说是个男人吗?我瞪了医生一眼,没想到他点点头:“对!就是他!”
紧接着监控上的人抬起头来,原来诗歌长发过肩年轻男子!身着一件拖低的白色汉服,宽衣大袖的魏晋风度,但在医院这种地方出没,却像太平间爬出来的鬼魂。
如果你们的智商没问题,现在应该猜到他是谁了。
没错,显示器上露出一张美丽的脸,美丽的男人的脸!
二十出头的年纪,眉目入画的面孔,仿佛潘安复生于人间,又似何郎敷粉于今世,黑色长发点缀白色汉服,真个是飘飘乎遗世独立美少年。
复姓慕容,单名一个云字。
慕容云。
曼哈顿中央公园的大雪之中,我们曾指天发誓结义桃园,拜为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异性兄弟!
就是这位我的慕容贤弟,竟冒充自己的大哥,抢先一步劫走了秋波。至于那辆阻拦我们的车队大集卡,无疑是他安排的绊马索!
美少年似乎故意对准探头,露出一个放电的迷人微笑,然后握起秋波的手——果然没有任何反抗,他们居然还有眼神交流,脉脉切切宛如小别重逢的情侣。
不!这个人该是我!在秋波恢复光明之后,第一次睁开眼睛见到的人,应该是我!
为什么偏偏是慕容云?
尽管只是监控画面,但他已尽显六朝名士等六,而她是古墓派中的小龙女,两人在一起真是神仙眷侣的感觉!
随着他们情意绵绵地走出监控范围,我已自惭形秽地低下了头。
秋波说过我是个大帅哥,我担心自己会让她失望——但慕容云令她很满意,不就是她想象中的美男子吗?
不错,就连医生也这么认为,我党读心术看透了他的眼睛,当时医生绝没怀疑过美少年,因为他和秋波两人真是般配!
我叹息着离开保安室,走出医院来到满天星空下,推开簇拥而上的保镖们,命令不准靠近我五十米以内。
原来的兴奋坠入悲伤的谷地,绝望地仰天长啸,夜空充满我的吼声——
“端木秋波,你到底去哪里了?”
“慕容义弟,你究竟为何而来?”
突然,胸腔里响起一个皈依的声音——
“嘿嘿!你遇到大挫折了吧。”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