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容与轻轻扬眉:“浮玉掌门不是从不出蓬莱岛吗?”
浮玉嘻嘻笑道:“虽然我不喜欢出去,海边更适合我,但是为了提亲,我可以出去一趟。”
时容与差点岔了气:“婚约……不是血魔乱说的?”
浮玉眨巴眼看着他:“不是哦,不过要是怀瑾仙尊不愿意的话,我也可以亲自上门去找华雪圣君退掉的,都是小事。”
时容与:“……”
小事?
这小姑娘还挺洒脱。
浮玉看着他,问:“怎么了?”
时容与:“此事我会找师尊问清楚的,必然不会只叫你一力承担。”
他不清楚原主知不道,或是同不同意,也不好擅自做决定,毕竟,他走完任务也就离开了。
浮玉笑道:“好吧,你想怎么处理都可以。”
时容与也确认了浮玉并不知道他披澍清马甲的事,于是起身道:“本也也是想和浮玉掌门辞行的,叨扰许久,也该启程了。”
浮玉点头:“听妙姝说你们要去沧海秘境?那秘境在海底,为表谢意,我把避水珠送你们吧。”
时容与看着浮玉拿出了一盒子的透明珠子,似是玻璃珠,又似是水晶珠:“避水珠,我记得是蓬莱独有的能在水底长时间停留的珠子?准确的来说,是浮玉掌门独有吧。”
浮玉嘻嘻道:“偷偷告诉你,其实就是我的眼泪!”
时容与唇畔噙了点笑意:“那就多谢浮玉掌门了,此物对于我门下弟子而言,十分有用。”
浮玉:“怀瑾仙尊不用这么客气,何时启程啊?”
时容与:“现在。”
浮玉闻言,倒是没什么惊讶的神色:“算算行程,也确实耽搁了一会儿了,得赶紧赶上秘境了。”
时容与颔首:“告辞了。”
知州船再一次从芝麻大小变成巨大的飞船,时容与带着妄虚宗弟子径直朝沧海秘境而去。
浮玉目送他们离开,海风吹起她的长裙与长发,等知州船走远了,她才收回目光,朝着后边的海域走去。
。
知州船朝着沧海秘境行了三个日夜,终于抵达目的地。
只是时容与还没将船停下,海面忽的起了风波,旋转着的水珠将整艘知州船席卷,连带着船只一起卷入了海中。
妄虚宗弟子历练,带队的仙尊长老若无生命危险,不能贸然出手,故而在进入沧海秘境的海域,时容与便不再随意出手,任由船只被席卷带入秘境之中。
黑暗将众人吞噬,时容与的意识消失之前,听到耳畔梁郁的呼唤声,随即在沉入海底后消失。
不知怎的,时容与又被欲魔带入了梦中,这个梦比之前欲魔的所有手段都要来的真实,清晰。
热意布满了他的全身,像是被架在火上炙烤,如同浪潮翻滚着,就连他的呼吸都是带着热气。
身上仿佛没了一点力气,软的好似一滩水,可偏偏又那么难受。
周围好似有很多纱布帷幔,素白的手攥住那些纱布,扯动着撕裂着,裂帛声中还带着些许清脆的碰撞声。
但时容与现下注意不到那么多,酥酥麻麻的痒意如同蚂蚁钻在他身上,他有些痛苦的将自己缩成一团,可一个动作坚持不了多久,止不住的痒又朝他涌来。
他在一堆纱布中辗转反侧,透明却绚丽的鲛纱缠在他的身上,他像一条鱼,被冲到了岸上,濒死着挣扎,扭动着,将鲛纱全部缠绕,翻滚着不知自己身处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