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容与笑的更欢,一边敷衍道:“我知道,我们阿郁已经长大了,已经十八岁了~”
小屁孩。
梁郁听着时容与的语气,就知道对方压根没把他的话当回事,气得恨不得原地打一套组合拳。
两人在院子里打打闹闹,快入夜的时候,时容与不知不觉在莲池边又靠着睡了过去。
梁郁没有吵醒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用目光将时容与的眉眼勾勒了一遍,他眸光漾着缱绻,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好似要将时容与困在他的眼瞳中,牢牢记住。
他提了提唇角的弧度,最终还是觉得院子里太冷,抱起了莲池边的时容与,朝屋子里走去。
“哪个是梁郁?掌门让你去主峰一趟!”
四合峰的弟子奉了掌门晏诲的命令,来找梁郁,他站在绛雪峰的门口,一眼就看到院子里一个束着高马尾的高大男子轻轻松松的将池子旁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抱在了怀里,那人似乎很轻,高大的男子将那人整个挡住,唯有一点衣袍挂在臂弯处,好似捧了满怀的雪。
朝肆看不到被抱起来的人是谁,只能看到垂在身侧的一截雪白的手臂,似莲藕一般,比那地上的雪还要白上几分。
他虽然看不到那人是谁,却能认出高大的男子便是梁郁,四年间历练,那场漫天血块记忆犹新。
梁郁听到声音,顿了步子,怀里的人明显被吵醒,他眉心一皱,侧身朝院子门口望去,那眼神似要杀人。
朝肆被梁郁看的一惊,总觉得自己好像不是喊了他一声,而是打扰了他做某些事。
他掩饰般咳了一声,重新道:“梁郁师兄,掌门有请。”
时容与睡得不沉,这么高声一喊,确实把他喊醒了,他抖着睫毛睁开眼,就看见梁郁凌厉的下颌,而自己似乎被这人抱在臂弯里,准备将他送回房间。
他想起睡着前还在跟梁郁聊天呢,没想到聊着聊着就睡过去了,带了点歉意笑了笑:“不知怎的就睡着了,没有很久吧?”
梁郁轻声道:“没有,师兄想睡便睡。”
时容与摇了摇头,从梁郁怀里下来,拍了拍有些乱了的衣袍,朝门口看去,四合峰的小弟子眼神乱转着,就是不敢往这里看。
时容与问:“有什么事吗?”
朝肆连忙道:“是掌门请梁郁师兄过去一趟。”
时容与有些疑惑,晏诲没事不会找梁郁,而找梁郁一般也不会是什么好事,上一次梁郁去四合峰见晏诲还是因为段鸿。
于是他朝门口走了过去:“请问这位师兄,掌门可有说是出了什么事吗?”
朝肆看着从雪中款步走来的一尊白玉雕像,声音不自觉带着点轻柔:“是因为……文鹭死了。”
时容与步子一顿:“文鹭死了?”
不应该啊,他那一簪子只是划破了文鹭的脖子,流了点血,虽然看着血出的多,及时拍个止血诀根本不会有事,死不了人。
至于梁郁将人的腰椎拍断,更不导致文鹭死亡。
时容与的眉心一点一点皱了起来:“掌门师…伯怀疑是阿郁?没有喊我?”
怎么看都是他嫌隙更大吧。
朝肆瞥了一边沉默的梁郁一眼,道:“只叫了梁郁,因为……有人看见是梁郁去四合峰的弟子院杀了文鹭。”
时容与却是反而松了口气。
他理了理袖子,悠悠道:“我家阿郁心思单纯,此事定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