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你啧什么?还不是你自己干的。”
时容与假模假样的叹息一声,将床上的稻草人收到手里:“心跳呼吸都没了,估计把他们这几个小崽子吓得够呛。”
系统:“嗯,要说被吓到,梁郁首当其冲。”
时容与看着手里破破烂烂的稻草人,显然是不能再用了:“报废一个,可惜了,只剩两个了。”
他将报废的稻草人收进灵芥,又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崭新的稻草人放到床榻上,稻草人顷刻间又变成一个澍清模样的壳子,衣袍都是崭新没有血迹的。
时容与抬手点在稻草人的眉心,分了一缕神识进去,做完这些便坐在一边慢悠悠喝起了茶。
系统:“你干什么?男主被你放着血呢!你也不怕把他的血放干?!”
时容与转了转手里的杯子,琉璃做的小杯子精致可爱,他还挺喜欢的:“我就是要把他的血都放干。”
系统:“男主要是死了,你就前功尽弃了!”
时容与轻笑了一声,放下手里的杯子:“蠢货,早晚让主神给我换个系统。”
系统:“……”
他任劳任怨!居然!还要被骂被嫌弃!他不想干了!
只是生气归生气,脑子里还是清醒的:“哦!你是想趁机把梁郁体内血魔放进去的东西取出来?”
时容与低低应了一声:“行吧,暂时不换了,血魔的东西随着梁郁的鲜血游走到四肢百骸,寻常方法根本取不出来,只能试试放血了。”
系统:“这要是把血放完,元气大伤啊。”
时容与淡淡道:“总好过日后被血魔牵制折磨吧。”
系统:“也是。”
约莫又过了好一会儿,时容与才打开房门,门外的弟子仍旧等着,一步也没挪开,看到时容与出来,连忙围了过来:“怀瑾仙尊,澍清师兄他……如何了?”
时容与扫了他们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了韶华身上,这怎么还哭上了呢……
他垂了垂眸,简单道:“无碍,先让他好好休息吧。”
众弟子顿时松了口气,韶华破涕为笑:“太好了,澍清师兄没事了,我就知道,怀瑾仙尊一定能救好澍清师兄的!”
时容与一步踏了出来,关上房门:“都回去休息吧。”
“是。”
将人再度赶走,时容与才不紧不慢的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蜿蜒曲折的回廊尽头,那道孤傲的身影仍旧笔直的跪着,身上的白袍被鲜血染红,血液甚至顺着衣袍在地上积了一片水洼,这场景比起方才身负重犬的“澍清”有过之而无不及。
时容与的步子顿了顿。
梁郁果然一动没动,他走的时候什么样,回来仍旧什么样,位置不曾移动半分,就连身躯都仿佛僵硬了一般,牢牢定在了那里,仍由鲜血肆意流淌。
许是失血过多,梁郁已经撑到了极限,吊着一口气只想知道,时容与究竟有没有救回他的师兄。
直到时容与走近了,梁郁才听见声音,稍稍偏了偏头,却无法再做多的动作,只是那双眼睛仍旧亮着,紧紧盯着时容与,开口,仿佛漏了风的箱子,沙哑得可怕:“我师兄……”
时容与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仿佛那一身鲜血他看了嫌脏,绕过梁郁,才道:“性命无忧。”
闻言,梁郁重重松了口气,眼前一黑,意识全无。
时容与将脸朝下栽倒的梁郁接进了怀里,对方的鲜血糊了他一身,时容与轻轻蹙了蹙眉,却也顾不得近在鼻尖的血腥味,运起灵力护住怀里小崽子的性命,刚想像小时候一样将人抱起来,却发觉对方的个头比他高大了不少,他已经无法像四年前那样将人提溜起来了。
他无奈的笑了笑,将人扶起来,背着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