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郁望着时容与,淡淡道:“但这是最快,也最有效的办法。”
方石仪看着他,突然问:“你为什么要帮怀瑾师弟恢复灵力?你难道不想将他困在身边一辈子吗?你如此对他,他若是恢复了灵力,恐怕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了。”
梁郁却无所谓道:“他若是想杀,尽管来杀,本就是我欠他的,不过这世间欠他的不止我一个,他需要自己来报仇。”
方石仪闻言,也不得不佩服梁郁的大度,紧接着,梁郁便问:“晏诲同你说了什么?”
方石仪一愣,他知道梁郁去找了晏诲,但没想到对方会直接问他,晏诲应该不会同梁郁全盘托出,他想了想,道:“他知道怀瑾师弟还活着,来此就是为了带走怀瑾师弟的。”
梁郁点头:“那你呢?里应外合?”
方石仪笑着点头:“自然。”
梁郁晦暗不明的望着方石仪,良久,低笑了一声:“你是在赌我会不会怀疑你吗?”
方石仪摇头:“不,你既然帮怀瑾师弟恢复灵力,那我们的目标便是一致的。”
梁郁扬眉:“所以,你再一次出卖你的掌门师兄?”
方石仪笑了笑:“这怎么是出卖呢?分明是魔尊你屈打成招啊。”
梁郁嗤笑,这妄虚宗的人,一个比一个虚伪,时容与显得这样格格不入,好似一群狼里面环伺了一只绵羊,将时容与剥皮拆骨,吃的什么也不剩。
方石仪一走,梁郁目光复杂地望着时容与,心疼到难以言喻,他抬手指尖点在了对方微肿的唇上,想要将那伤势抚平,谁知下一秒,时容与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那力道重得要将他的手指咬断。
鲜血顺着指尖落入时容与的口中,血腥味将他的唇齿间填满,他抬手抹了抹唇上的鲜血,唇上传来一阵刺痛,他厉声道:“梁郁,你好大的胆子!”
时容与只觉得浑身都在叫嚣着要散架了,抬起的手很快便无力地垂下,没有一点力气动弹,天知道昨天梁郁做了多久,他只记得最后直接晕倒在了那人怀里。
梁郁看着时容与一抹鲜血染在唇角,分外妖冶的模样,垂了垂眸,立刻道:“是我的错,昨夜让容容受累了。”
第66章
时容与抿着唇一言不发,眼尾却红得要命,一副被气急的模样。
梁郁在说什么?他错的是这个吗?!
时容与抚了抚额头,他是真不知道该拿梁郁怎么办了,为人师却没有好好教导对方,他和梁郁,何尝不是皆被人利用的掌中棋子呢?
狼崽子如今这般模样,他大抵也是要负责的。
时容与轻轻叹息一声,道:“梁郁,我虽然并不反对师徒相恋,但那只存在于你情我愿,不论两个人是何身份,只要互相爱恋,我觉得都是最美好的,但,你我之间,没有你情我愿,梁郁……你明白吗?”
梁郁怔怔的望着时容与,唇畔的笑意缓缓消散,他知道时容与对他的感情并非情爱,只是从时容与口中亲口说出来,还是难免失落。
空气中安静了好一会儿,梁郁才又缓缓露出个笑来:“容容不情愿吗?昨晚不是留我留得很努力吗?”
时容与一怔,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了起来,他将玉枕抄起来,直接砸在了梁郁的脸上:“梁郁!谁教你说这些……这些……话的?!”
梁郁微微侧过头,额角被玉枕砸到,鲜血顿时溢了出来,他满不在乎地凑近时容与,鲜血从额角滑落,淌过他的眉眼,划过鼻骨,像是将他的脸生生划了一刀,偏偏他笑得肆意张狂,红衣胜血,妖冶昳丽。
他在时容与耳边低声道:“我昨晚说了很多这样的话,甚至更下流,更无耻,容容都不记得了吗?”
记忆如同潮水,争先恐后地涌入他的脑海,他记得梁郁说了很多露骨的话,将他折腾的死去活来,偏偏又没办法忽略掉那些听了令他无比羞赧的话,他的身体和他的耳尖一样,滚烫着,他企图堵上对方的嘴,不让他说那些话,可他只会被欺负得更厉害。
时容与闭了闭眼,难堪的别过了头,梁郁却偏不让他如愿,扼住了他的下颌,逼他与他对视,在那双漆黑沉渊的眼瞳中看到无比狼狈的自己。
梁郁再度吻了上来,每次听到他不想听的话,都会用这种方法堵住时容与的嘴。
许是挣扎得太用力,时容与在动作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顺着他的腿缓缓淌下,在他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之后,他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却也恰好给了梁郁可乘之机,那人与他深吻着,占有着他口中的全部,掠夺着,撕咬着。
时容与恼羞成怒,一口咬在梁郁的舌尖上,两人被迫分开,时容与离他远了些,颤声道:“梁郁,你故意的!”
他身上干干净净,明显昨夜时容与给他清洗过,还换了身干净的衣袍,可偏偏里面的东西没有给他清理掉。
梁郁确实是故意的,所以此刻也能猜到时容与这突如其来的羞耻与分离,他笑了笑,道:“我抱你去清洗。”
时容与却红着眼眶道:“滚!”
此时的时容与像只小猫,挠着人却又没有丝毫威慑力。
梁郁淡淡道:“难道容容打算把东西一直留在里面吗?这般……舍不得?”
时容与闻言,更气了,气得他整个人都抖,只可惜他如今没什么灵力,昨夜悄悄恢复了一些,要打过梁郁却也毫无可能。
他闭了闭眼,像是泄了气一般靠在床边,长发散落,遮住了半张眉眼,即便落入泥沼,时容与也仍旧与神明一般,即便凡尘气息将他包裹,即便梁郁拼了命将他拉下深渊,他也仍旧如同天上月,好似下一秒便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