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无论是哪种情绪,全都夹杂着一丝佩服,佩服攀古上仙竟然舍得主动与仙尊划清界线。
一离了天道境,离了众道视线,攀古马上让她的徒弟们速速下山,越快越好地把山上的情形传遍山下。
珠言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师父,师父一脸担心,满目关切。
“师父,我,我这是怎么了?”
启鳌:“你被彩霞池吞灵了。”
“是,我们是来捕灵彩的,后来……不知怎么回事,池子就躁动了起来,对了师父,大师兄呢?我是和大师兄一起来的。”
启鳌放开珠言,环顾四周后朝着池中而去,他立于池上伸出手来,池水随即跟着他的手势翻滚起来,顶出硕大水柱,水柱上躲着的正是他的大弟子。
让心灵体寂灭,灵识全消,这样的死法让他连去阴曹的机会都没有。
启鳌抱起让心,带他回了岸边。
“师兄,师兄!”珠言哑了嗓子,声音里都是悲凄,“师父,师兄怎么了,你快救救他。”
启鳌:“太晚了。若是再晚一步,连你都要与你大师兄一个结果。为师应该提醒你们的,有灵性的东西很容易在祟年里失控。可以你们的功力,不至如此。待为师做完事后,回去再详说。”
说着,他面向彩霞池,手中唤出一鼎,把此鼎向池中一丢,“去。”
转眼间,从池中一个一个地冒出灵彩,越冒越多,一个接一个地被吸到了鼎中。它们发生“嘤嘤”地声音,像是不甘的哭泣,却抵挡不了从池中被吸出来的境况。
不知过了多久,冒出来的灵彩越来越少,直到大鼎停止了吸收,启鳌收回了大鼎,转手覆向了池面,池水卷成一个水柱向远处山体撞去,发出了巨响。池水像是把整座山进
行了清洗一样,山体,山中的树林、植被,没有一处不被染湿,沥沥地滴着水。
待一切安静下来,只见彩霞池唯剩一个坑体,里面一滴水都没有了。
做完这一切他转身以赤火燃烧了让心的身体,熊熊火光外,珠言哭着求着师父:“不要,师父,您救救师兄吧,您一定可以救活他的。”
启鳌不理她,看着自己的大弟子被烧个干净,灰炭中飘出了唯一一颗黑色珠子。启鳌把珠子收入掌中,没入了袖乾坤。
“走吧。”启鳌对着哭哭啼啼的珠言说道。
启鳌有些自责,他怎么就没发现观礼众弟子中少了两个他的弟子。大弟子让心,是数百年来收的第一个弟子,这孩子不止灵力充沛,灵识还极纯净,是少有的天生纯净体。可能正是因为这样,才引发彩霞池中灵彩的贪婪。
最小的徒弟,也是最后一个进门的珠言,天生修炼的好苗子,更不用说她体内或有神迹。
如果不是他给每个徒弟都打上了缔印,在他正想起誓时,缔印预警,让他看到让心危矣,珠言也危在旦夕,他今日极有可能两个弟子都折在了这里……启鳌越发的自责。
今日,他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结侣仪式上,竟难分出一分精力来看顾其它。现在回想起来,那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满眼只有一个攀古,满心只有起誓成功这一件事。
遂一回头,看到珠言脸上还挂着泪珠,伤心到不行的样子,启鳌朝她伸出了手。
珠言嘴一瘪,表情怯怯地,但抓向师父手的速度却是相当地快,紧紧抓住,一秒都不想松开。
她成功了吗?她一再确认结侣起誓的详细时辰,在池边小心计算着,一息都不敢错过。她太想问了,问师父成功起誓了吗。
但此时,她应该正沉浸在失去大师兄的悲痛中,以及自己差点被吞了灵的惊吓中,不应该还有精力去过问师父结侣的事。
珠言已行到这一步,是不允许自己出任何纰漏的。她闭住嘴,不该问的绝不问,专心扮演着失去师兄极度悲伤的小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