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姑一愣,目视祝绝。
祝绝心下思量,按照刚才的计划,少个杏姑问题也不大。何况当初在掬星阁的事历历在目,她身手不强,要真打起来也没什么大用,便点头同意了。
谁知出了诊疗室,田鹏不仅关上门,甚至还拉上诊疗室外面的门栓。
“你这是何意?”祝绝隐隐觉得有点不妥。
“事关重大,切不可告诉外人,还请世子见谅。”
祝绝看了看守在内室门口的四名王府侍卫,点点头,随即上前把内室的门从内栓住。
“既是重要之事,的确该小心。”
祝绝心里计较地清楚,万一有什么争执这四个人也别想帮着田鹏对付他,现在一对一,即使不敌也不至吃大亏。
田鹏好像没什么意见。
祝绝暗道莫非是自己多疑?他走到桌边坐下,拿起桌上的茶杯,转了一圈看了看,又拿起另一个茶杯放在另一边,最后拿起茶壶给两个杯中各自倒入一杯水,“田统领,私下不用如此拘谨,请坐吧。”
“谢世子。”田鹏倒真不客气,就大喇喇坐下了。
“说吧,什么事?”祝绝端着杯喝了一口水。
田鹏好像并不想喝水,他面色有些紧张,明知无他人在侧依然左右看了看,凑近祝绝低声道:“世子,韦侧妃怀孕有问题。”
祝绝一惊,他当然知道韦若君是装的,但田鹏如何得知?
“我才回来,这事情怎么回事?”
“世子是知道的,王爷为世子选了一个替身来平衡局势。”田鹏道。
祝绝脸色难看,无论谁听到自己被冤枉脸色都不会好的。他可是碰都没碰过韦若君,最多就是死的时候和她一起在床上躺了几个时辰,田鹏该不会冤枉孩子是他的吧?就算她真怀了一个不是李鸿的孩子,那也是李盛的!
“你说孩子是那个替身的?”祝绝语气不好,他倒想听听田鹏如何栽赃他。不过这倒也符合世子身份,毕竟谁听到妻子与他人有染都不会语气多好。
“不是。”出乎意料,田鹏居然否认了,“从时间上也对不上。实际上世子离开之时王爷为以防万一,派人给韦侧妃检查过是否有孕,但却突然发现当初韦侧妃为救世子腹部中刀。程大夫告知王爷,侧妃此生已无法有孕!可时隔数月,她如何就能怀上?”
祝绝有点混乱,韦若君怀孕是真是假他怎么知道。就算是假,她也没时间告诉自己要如何假孕。祝绝甚至忘记了该哄骗田鹏喝下那杯水的目的,他自己倒是心浮气躁地又喝了一口。
“程大夫虽德高望重,但难免不会误诊。再说,若她是假孕,满建章就没一个大夫能看出来?”祝绝半晌理清后道。
“怪就怪在这里,连程大夫都诊出喜脉,但他还是一口咬定当初诊断没错,还说有可能是……”话至此处,田鹏面露难色,仿佛难以启齿。
“可能是什么?!”祝绝愈发烦躁。
田鹏不答,他站起身,走到诊疗室门口侧耳听了听,又走到内室门口从门缝向外张望。
祝绝被他这番吞吞吐吐的样子急得心浮气躁,忍不住又端起杯子。
水未进口,耳边风声一响,一只胳膊从后面勒住祝绝的脖子,把他从凳子上扯到地上。随后,田鹏一个翻滚,把祝绝一侧的手脚压在地上。
祝绝尚有一手一脚能动,他刚伸手去抓后方之人,却被田鹏一把抓住手臂,用力往外一扯,竟将他肩关节扯得脱臼了。
祝绝惨呼一声,疼得浑身卸了力,可声音却被那只胳膊生生压在喉咙里,只挤出几声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