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迎面而来的干燥空气里,似有若无的还飘散着姜疏宁喜欢的那款香水。
径直走进卧室,昏黄的光线洒满房间,床铺平整,往日会堆放姜疏宁睡衣的地方空荡荡。他拉开衣柜,属于姜疏宁的衣物也全部消失,只剩下几只撑衣架。
傅西庭的脑子像是不会转动,直勾勾地看着空白处。
他木然地推开浴室门。
蓝色毛巾与白色浴袍垂挂在架子上,透明玻璃杯里,形影单只的牙刷在此刻尤为孤单。
姜疏宁的洗面奶、沐浴露,甚至连夜里洗脸时绑头发的小皮圈,都一同被带走。
实在是太安静了。
平时该出现在耳边的欢声笑语,此时变成幻觉,拉扯着傅西庭的思绪,撕碎了他在戚灵面前的兀自镇定。
傅西庭的视线落在玻璃杯上,灯在表面折射出弧光。不料猝不及防地,玻璃浮现出姜疏宁的脸。
下意识后退一步,他的手肘碰撞上浴室门锁。
顺着这股力道,门板重重往墙面砸去,而后又反弹回来,与傅西庭的脊背紧密触碰。
被这一下撞得脊背发麻,傅西庭清醒过来。
甚至不敢继续待下去,他转过身,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间。直到玄关口的门被关上,傅西庭才抹了把脸。
一边等电梯一边给郑恒打电话。
刚到楼下,那边回复过来。
得知姜疏宁没有坐上那趟飞往法国的航班,并且之后名下也没有在购买机票,傅西庭稍稍松了口气。
几乎在同一时刻,他的大脑里跳出临城这两个字。
钟其淮与唐忱都在小区外。
见他出来后,两人一前一后迎上去:“什么情况?不是公司出事了吗,怎么姜疏宁又不见了?”
唐忱皱眉:“你要去哪?”
“去临城。”傅西庭的神情异常冷静,喉结滚动,“她既然还敢留在国内,就肯定会去那里。”
钟其淮拽了把他的胳膊:“你这么确定?人家要躲你,难道还得躲去你猜得到的地方吗?”
傅西庭骤然停下步伐:“可我怎么办。”
“……”
傅西庭:“让我眼睁睁地看她走吗?我做不到。”
话音刚落,傅西庭拉开车门上了车,而后油门直接踩到底扬长而去。怕他这激动的情绪出岔子,钟其淮两人只好跟上。
奥森花园与机场的距离不近。
不堵车的情况下,开车过去得一个半小时。
但此时正是晚高峰期,堵在路中间的车子进退两难,此起彼伏的鸣笛声令人烦躁。
好不容易闯红灯到了机场。
售票员却告知,已经没有前往临城的机票。
傅西庭的手掌撑墙,微微垂头,听见身后追来的脚步声,他哑着声音问:“如果我现在申请航线,还来得及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