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搬来的隔天,律师就告诉我,我爸被法院宣布破产,家被查封,然后他带我到这里,说一切都替我打理好了,要我以后就住在这儿。”当然财务管理员也来这里找过她父母,她只得告诉他们父母不在这里。
“你父母呢?”
“不知道。”
下落不明码?他还以为是出国去玩,现在看来说不定是出国逃难。
“你没有自己的财产吗?”家被查封是因为房子和土地是她爸的名字,如果她有个人资产的话,也不必住在这种不见天日,看起来随时会倒塌的旧房子里呀!
“之前的版税都没花,存在银行里。”
“那你干嘛不领出来用?”
“印鉴存折都是我妈妈保管,好像被他们拿走了。”
“还有其他方法可以把钱领出来,像挂遗失,重新补发证件,更改印鉴、密码……很多方法。”
他敢肯定她父母是利用这笔钱潜逃的!
“如果他们需要就给他们,因为我只有这种方法表达和他们同进退。”她淡道。
他们抛弃她,她还记挂着他们?
这……真是有点愚蠢得感人。
“所以你身上一毛钱也没有?”
“我前几天差点体会到一毛钱都没有的处境,就是去你的蛋糕店那天。”那晚她从“旧家”走到大马路去搭计程车时,把身上仅有的三十四块都给司机了。
虽然她知道搭计程车要钱,但不知道从旧家到新家要花上几百块,还好司机人很好,让她以蒂芬妮的手链当车资。
蓝朔维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一想到她奇怪的大脑运作方式,也懒得问了。
“所以你现在等于是个没有身份证明的幽灵人口。”
“我有身份证。”她从面前的杯子下拿起身份证。
“你拿身份证当杯垫?!”蓝朔维不敢置信的扬高声音。
“还有健保卡。没有杯垫很奇怪不是吗?”抽出他的杯垫,她理所当然的反问。
算了,是他问了蠢问题。
“你到底病得多重?湿衣服都换下来了,还硬要围着围巾是怎样?”对那条湿淋淋的围巾感到刺眼,他插口问道。
赵纸绊明显愣了一下,随后谨慎回答:“这是遮吻痕用的。”
吻痕……
“是我造成的?”他感觉自己又问了蠢问题。
赵纸绊有些赧然的点头。
他有没看错?她的耳朵有点红,是不?
蓝朔维一边观察她,一边回想那天早上醒来看见的她,对那漂亮的颈线还印象深刻……啊啊,没错,他想起来了,那天虽然走得很匆忙,但他确实瞥见自己留下的痕迹。
“现在都几天了?还在?”他觉得她是大惊小怪,唇角勾着讽意的浅笑,用手戳了戳围巾,要她拿下来。
赵纸绊略微尴尬的取下围巾,一边解释,“我的皮肤比较苍白,一点点痕迹都会很明显,又不容易消失。”
蓝朔维有些诧异的瞪着她还能看见清晰吻痕的脖子,那暧昧又煽情的红痕,令他忍不住回忆起自己是如何激烈的“侵犯”她。
原来这就是她一直围着围巾的原因。
好吧,要她拿下围巾不是个好主意,他决定转移话题。
“我听店长说你平时都要在店里吃切片蛋糕,那天为何要买大蛋糕?”
现在他知道那天的五百七十九块是她身上仅有的财产,实在不懂她为何要那么做。
那些钱可以买好几个便当填饱肚子!结果她却为那只蠢猫买了猫食罐头,岂不是很可笑?
“人在绝望的时候,都会想从甜点获得希望。”她认真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