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季明珠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
但她再三确认,药剂外包装壳儿上印着的,确实是那个较为熟悉的图案和颜色。
思及此,她无意识地盯向走廊一侧,自己的房门那儿。
没什么太大的问题,遮掩的很牢,还和她走之前一样,不像是有被窃过亦或是偷窥的痕迹。
可要是说没有痕迹,那她每天“这样那样”那只鸡的时候,江寂其实。。。。。。都有偷看到?
就算是不知道以什么样的方式被看到了,最初的最初,那只鸡也并不是出于喜爱购买的,换句话说,是其他途径而来。
——她纯粹是搬行李的时候,偶尔看到了。莫名的就觉得,那只鸡就是他。
季明珠左思右想了半会儿,觉得江寂应该也不会那么神通广大。
他一个大男人,心思总该不会弯弯绕绕还细腻吧。
季明珠想着,低头望着手里的药剂。
江寂专门给她买的这个,袖珍又迷你,虽说款式包装算是焕然一新,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符合女孩子的喜好,愣生生小了一圈。
更别提方才,江寂将那个粉色袋子递给她的模样。
他是自己亲自去买的?
季明珠之前不想擦药剂,其实也有原因。一来是味道大,那气息仿佛能萦绕整晚,被褥里全是,泛着微苦。二来,是她觉得自己也没外伤,也没擦破皮,抹来抹去好像也就那样。
江寂或许是以为她觉得那药剂丑,才不愿意涂?
她是不痛,但是——
季明珠拿着手里的那样东西,只觉得格外的伤脑筋。
她在这边径自冥思的时候,江寂已经换好了家居服,缓缓地从走廊那边镀过来。
他走至料理台那边,去双开门冰箱那里拿了装有冰水的玻璃罐,径自给自己倒了杯,修长明晰的指尖执着,不紧不慢地喝。
季明珠自江寂从房内出来的时候,视线就像根绳索一般,紧紧地锁住他。
这样的目光宛若雷达,异常的明显,就是想让人忽视都不行。
江寂懒散倚靠在料理台边沿,垂眸看到季明珠这般模样,缓缓道,“之前就说过了,药剂每天三次。”
她又不是来询问这个的,季明珠只是看江寂优雅喝水的模样,惊觉自己很久都没有碰酒了。
上次沾染,好像还是宋家的那次满月酒晚宴。
某个想法一旦过了脑,就渐渐地成了形。
“……这个我知道啊。”季明珠犹豫了下,“只是现在涂药的话,肯定会有点味道,等会儿吃饭你不介意吗?”
药剂味道很冲,吃饭的时候,大概会很败兴。
“不会。”江寂干脆利落地应了声。
他喝完水以后,就跟个柱子似的,定定地站在那儿,像个监督员一样,盯着她抹完了药,这才捋起袖子,稍稍收拾了一番。
季明珠学着那晚江寂的手法,自力更生。
有句话说得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她尝试了几下,发现还挺顺手。
等她将淡黄色包装的药剂收好以后,往料理台那个方向看过去。
江寂背影清癯,正背对着她,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季明珠缓缓起身,以一种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鬼鬼祟祟”的形态,抬腿往料理台的反方向走去。
和厨房那边紧挨着的小角落里,有单独隔开的一间房。
和走廊里尽头那间储物室,在整个布局上来说是相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