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山雲深寺始建于南北朝时期,三百多年来,香火一直很旺盛。
这一天,妙空布置好大殿的香火,正走在寺庙的走廊里,忽然听见有两个人在议论纷纷,似乎提到了什么公主。
“你知道吗?锦安公主要来咱们这里了。”其中一个香客说道。
“你知道?”另一个香客问道。
“嗨,秀山脚下,不是正在盖行宫吗?就是为了公主来此居住。你看那么多人参与建设,真是豪华至极啊!”那人又说。
妙空听到这两个施主议论纷纷,知道是锦安公主要来,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她来锦官城做什么?”
“她来她的,你做你的,她来与你甚么相干?”是妙境师兄的声音。
妙境是慈隐老和尚的第一个得意高徒。但他行踪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一天到晚好似东游西逛,一副不务正业的样子。
妙空一直想不通,师父看重他师兄什么,他又如何成了自己的师兄,莫非只是他比自己年长,又比自己皈依佛门早吗?
“师兄,又是你!”
“嗯,怎么不能是我?”妙境师兄摇头晃脑地反问他。
“你怎么总是无处不在?”
“是你心里有我,你要是心里没我,我当然就不在啦!”妙境知道师弟自从那一日见了公主后,公主的身影就在妙空的心中挥之不去了,因此他时常觉得烦恼,因而以话点拨他,可惜他似乎不明白师兄的一番良苦用心。
“好了,师兄,你总是疯疯癫癫的。我就是奇怪,公主来秀山脚下建行宫干嘛?”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她爹的天下,她怎么就不能来?”妙境师兄说道。
“修筑如此豪华的行宫,岂不是劳民伤财?”妙空恨恨地说道。
“那也不是劳你的民,伤你的财。”妙境冲他翻了一个白眼。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去找师父去。”妙空不知道,公主这是为何而来。
皇宫里,锦安公主正自己一个人在书房作画。刚画了一半,侍女镜嫽进来了。
“公主,看你最近气色不太好,喝杯燕窝吧。”
“我没有哪里不舒服嘛,怎么,我的气色很差吗?”
“喏,你自己看。”镜嫽给公主拿来一面镜子。
公主看了一眼,发现自己较往日明显憔悴消瘦了不少,可是在侍女面前,还是不想吐露心中的烦恼,于是就低下头继续作画。
“公主,你在画什么,钟馗吗?”
“不是的啦,这是我从雲深寺回来后,经常在梦里梦到的一个人。”
“咦,面貌好丑陋啊!”镜嫽一脸嫌弃的样子。
“他虽然很丑,但是我一点儿都不觉得可怕,也一点儿都不感觉厌恶,真是奇怪。”
“他是谁,你梦里的这个人?”
“我也不知道。自从上次去了雲深寺,便做起了这个奇怪的梦。”公主试图理清头绪。
“所以,等明年春天,我们去秀山雲深寺,把这个结给解开。”镜嫽醉翁之意不在酒。
公主默默作画不再言语,可是她的心中,自从那一日见了妙空,只盼着每日金乌早坠,玉兔飞升,时光如梭。
第二年的春天,锦官城新的行宫已经修建好,此时的公主,刚满十七岁。
锦安公主辞别皇上和母亲惠妃娘娘,带着镜嫽及其他侍女一百名,到了锦官城东南端秀山脚下的杞麓宫。
“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公主倚着栏杆,仰望着秀山。
“奴才叩见公主。”锦安公主回头一看,原来是宫中的太监梁月华。
“你怎么在这里?”公主觉得奇怪。
“我是皇上派来伺候公主的。公主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才去做。”
“哦,你先下去吧,现在没什么事。”
“怎么派他来?”侍女镜嫽对公主说道。
“这些太监们,谁来不是一样。”话虽如此说,但公主还是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