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只是看着少年利落的手起刀落,一只又一只虚在少年手下产生悲哀的终鸣,人们赞叹或者嫉妒着少年的强大,却无人看到他眼底的悲伤。
“杀了我如何?”如果找不到你,我不知道人生的意义;找到了你,我却不知道活着为了什么。
我的人生因你而重新开始。当我发现,我已经离不开你。如果吞噬我的灵魂可以和你在一起,请你杀了我。
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
真央,虚狩2
那是无人企及的高处,那个地方到处是银白色的细沙,寂寞而荒凉。那里最不缺的便是杀戮,那里到处是黑暗,没有白天。
就在这样的黑夜中,一个有着栗色发色的男人透过一道缝隙俯瞰着地上的人们。宛若神祗看着世人如何挣扎,看着世人如何走向丑恶。
他乐此不疲。
他看着脚下的人们因为杀戮而逃窜,因为死亡而鬼哭狼嚎,因为失去而绝望,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
突然他的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栗色的头发在风中飞起,恰恰遮住他被眼镜遮住的眼睛。
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呢。
那个少年……不错的能力,不错的洞察力。如果能够为我所用,必为不错的助力。
而你,终究是忍不住了呢。
所谓的“神”,也不过如此。他不屑的想,眼神冰冷。然后,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一瞬间便却忽然失去了看下去的欲望。
挥手示意。
远处的乌尔奇奥拉有些不解的看着下达命令的男人,但还是乖觉的不去质疑那个人的一切命令,只是认真的执行。
黑腔竟然慢慢开始合并,直到最后一道黑色的缝隙也消失在天空中。
天空依旧是红透的像是被鲜血浸染过,除了红色,再也没有比这样更纯净的色彩。
就像那个碧色眸子的青年看到的一样。
仅仅是一瞬间,另一双碧色眼眸穿透黑色缝隙传来的哀伤,终究随着黑腔的关闭,永远的隔绝成两个世界。
乌尔奇奥拉下意识的抚摸自己的眼睛,为什么,会透出同样的色彩?
尸魂界与虚圈,两个世界,早已不同。
当草冠和矢原爱赶到冬狮郎和雏森所在的地方,那里已经是一片平静。
那样悲伤的冬狮郎,无论是草冠还是矢原爱都是第一次见到。他们眼中的冬狮郎,无论何时都是高傲的,冷静的,安静的,有点拽,有时会有些可爱,有时会有些腹黑,但无论何时的冬狮郎都是给人一种干净的感觉。他如同一片白雪,让人不忍心亵渎,却又忍不住要靠近。
然而这样的冬狮郎,却是那样悲伤。
那是草冠第一次知道,原来悲伤不需要任何的语言与过分的表现,只需要静静的站在那里,淡淡的表情,仰望着天空。
没有言语,没有眼泪,没有动作,只是站着,红色的天空下,那样的冬狮郎让人觉得随时会灰飞烟灭。
草冠忽然间失去了所有的言语,嘴边的一句“日番谷”终究也在嘴里回旋了几圈之后变成了几下嘴唇的蠕动。
他兴冲冲的赶来,想要与日番谷一起战斗,想要告诉他他得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想要告诉他他学会了始解,想要拍他一下说他一句“你真不够朋友,居然自己跑出来战斗”……这样的一件件心情,在这种情形下,忽然全部变得多余……
日番谷,日番谷冬狮郎,那个少年,无论他怎样努力,那个少年始终站在他伸手可及却永远触摸不到的地方。
草冠收回伸出去的手,突然有了这样一种认知。
没有人知道这个时候的冬狮郎在想什么。雏森如此,草冠如此,矢原爱更是如此。
就好像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知道冬狮郎有过怎样的一段过去,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夏尔这个人存在,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夏尔是如何依赖赛巴斯,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作为冬狮郎的夏尔是如何一步一步的想要追寻赛巴斯,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冬狮郎如何想念赛巴斯一样。
没有任何一个人。
冬狮郎突然觉得,自己一个人是如此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