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逆着光,伸出那双血迹斑斑的小手,把他们从深渊中拉扯出来。
和小春一起回去吧。
她的手冰凉冰凉的,沾血的指尖是湿冷的,甚至不可克制的哆嗦着,但是握住他们的手的力度却是那般坚定不移的用力。
即使见骨的伤口裂开,血流不止,她也从不曾放开过手,傻傻的一直紧捉住他们的手。
于是从此漆黑死寂的世界里,多出了一盏引路的灯,多出了一双纤细瘦弱的,但会牵引他们的双手。
泽田纲吉从假寝状态中醒来,眼神里并存着温和与漠然。他托着腮微歪着头,掌心里多出了一个怀表,神色淡淡的抚摸着表面,他说,这是什么意思,初代?
或许你可以打开看看,十代。Giotto的身影出现在座位上,他悠然自在的坐着,眼神中有莫名的笑意。
泽田纲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目光再次回到忽然出现的怀表上,指尖轻轻摩擦表边,拇指按在开关口,然后轻轻一按,古老而精致的怀表被打开了起来。
瞳孔瞬间缩小,本来温润如玉的男子,眼神变得锐利又冷厉。拇指划过相片中的女子,如同爱人的抚摸,抚过她的眉眼与脸容。
良久,他启唇,声音清冷漠然,是你们把她送回去的。
确实如此。Giotto微笑颔首,温柔的视线落在泛黄照片里的女子。
难怪她能逃离我们的视线,不见踪影。泽田纲吉低笑一声,看似淡然的看着照片中人,毕竟是在和我们不一样的时空。
他看向怀表,相片中有人抚摸她的肩膀,有人枕在她的腿上,有的轻吻她的发丝,有的亲吻她的手背。下垂的眼尾渐渐染上薄红,许久不曾泄露情绪的他,怒极反笑的道,难为你们忍耐了这么久,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呢。
无可否认,我们确实是蓄谋已久。Giotto一脸从容,看似温和的眼神里藏有极端的偏执,看向同样与他有着相同眼神的男子,他勾了勾嘴角,但这一点,不是和你们一样吗,十代。
他的脸上是如沐春风的笑容,他轻声反问,我们这群扭曲的疯子,有哪个不是对她蓄谋已久呢?
这不一样,初代。泽田纲吉看向眼前的男人,眼底藏有恶劣的微光,他嗤笑一声,你们毕竟和她不是同一个时空的人。
所以她不是出现在怀表的相片里了吗,十代。Giotto微弯着双眼,眼神深邃,神色自若,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他继续开口说道,这就是证明,时间的光阴里有我们与她的痕迹。
现在,就是你们接她回来的时候了。Giotto眉眼温和,他微微歪着脑袋,看着纯然又温淳,说出的话却充满了占有欲,
除非你们想把她拱手相让给我们呢。
初代,历史是不会改变的。泽田纲吉沉默了片刻,他抬起眸,眸中仅有清冷的光,似冬日里的溪水,她既然没有留在过去,与你们一同困在戒指里
那就表示,她肯定会回来我们身边。他勾起薄唇,咬字清晰而缓慢,就似是在宣告一样,他说,
她身旁的位置是我们才对。
十代,我们还是和平相处比较好。Giotto半垂着眼眸,转动着刻有彭格列家徽的指环,仿佛在借它提示着些什么,毕竟,她的灵魂是被彭格列打下烙印的。
他笑着,像一个风度翩翩的绅士,声音细腻如温玉,如像她锁骨下方的纹身般,她可是VongolaHaru啊。
呵,不管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纹身的都让人感觉很不爽啊。泽田纲吉紧握着拳头,力道之大,连青筋都能看见。
彼此彼此,我们当初的心情,也是与你一样的呢。金色的眼眸似有乌黑的微光,是黏糊又漆黑的情绪,如深海中的漩涡般。
我已经听到你们的声音了,你可以走了。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泽田纲吉呵笑一声,眼尾的薄红更甚了,不送了,初代。
不劳烦十代了,毕竟你们还要接夫人回来呢。Giotto站起来,日光照在披风上的徽章,反射的余光特别的刺眼,而在同时,他的身影渐渐变得虚幻。
很期待与彭格列夫人的重逢啊。
是啊,真的很期待。泽田纲吉低声讷讷,暖色系的眼眸无比深邃,是与往常的温和不同的可惧的爱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