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你在瞎想什么呢?你才昨晚突破到锻骨,就先别想入非非了。一方面你火侯还早,另一方面你以为你是世家子弟么,宝药、财源,源源不断么。”
胡成山看着李庆安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用想也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毕竟他自已当年刚成就锻骨时也是如此,那种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舒畅,只是在日后也深刻l会到了在养血的阶段资源匮乏的痛楚。
以气养血,光靠自已生产那点元气可远远不够,若是功法层次低的,转化的效率更是以年来计算。
就红叶门筑基功法这种层面的,资质一般的养个十年也不见得能够养到足够的量,更别说元血形成的质量和淬炼腑脏的效果更是息息相关。
像是凌飞月、祝七月这类天才,怕都是习得本脉高深的功法心诀,即便是在腑脏境圈层内也是顶尖高手。
像自已这等普通人,能够在有生之年步入腑脏,多活个数十寿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能够与这些世家豪强子弟争锋。
“胡师兄多心了。”
听到李庆安地不置可否,胡成山也没有继续说什么。想到往日艰辛,他也是有些感触。
其实李庆安也知道胡成山的提醒不无道理。
普通人想要在短时间修行到腑脏境,光是财力、功法等等各类资源都会卡得死死的。
而在此世,他的身份背景也不过是灵犀武师捡回来的孤儿罢了,在普通人看来也是没有任何取巧办法的底层武者而已。因此,他也明白胡成山是在好心提醒。
这身l的“原主”十一岁入的门,入门前也不过是一介普通的商贾之后。
因走商蒙了贼人之难,唯有年幼的李庆安得灵犀武师路遇所救,带入了宗门。
只可惜,三年修行未果,灵犀武师也对李庆安的习武天赋有些失望,随后便放任自由。
如今快记六个年头了,终于是今时不通往日了。李庆安有了几分自信。
自已十七岁的锻骨,在这灵犀一脉即便算不上才惊艳艳之辈,但也能让灵犀武师高看几分。
重回其门下继续修行,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想到这里,李庆安觉得由衷地庆幸。
没有“天衡环”的存在,兴许胡成山便是多年后的自已。
一生平凡、庸碌,为了遥不可及的修行之梦,四处奔走。
或许在某一天,在一个不起眼的宗门任务里,在某件意外的争端中失去了性命,死得毫无价值、毫无尊严,像天地间的浮游虫豸一般,毫无意义。
其实,李庆安的心中始终有着一份野望,他不甘仅仅只是苟活于世,不甘只能龟缩在红叶门一隅,庸庸碌碌。
他想要看到这个世界更多的风景,想要拥有自已的偏安一隅。
“魏少,您这是出手了?”
品茗阁的雅间内,一个身着金边银衫的年轻男子一边品茶一边有些轻浮地对邻座的灰衫桀骜男子问道。
“这只是一个警告,好让凌飞月知道,我们八大家的人不是她可以动的。即便她是皇浦一系的人,也不例外”
被叫让魏少的桀骜男子面色阴狠,他对着银杉男子冷峻一笑让整个雅间都骤降了几度。
“不过这批队伍里,好像李家三子也在,这件事情可能会引起李家的重视。”
“无碍,这只不过是小意外罢了,况且李洪波死不了,只要他展露出家传武学,没人会为难他的。”
“那我就放心了,真要头疼的是皇浦晴那边,她可不是安分的主。”
一提到皇浦晴这个名字,银衫男子忽然觉得头有些疼。
这个荒朝边将的宝贝女儿,仗着自已有几分天资,在这红叶门也是横行霸道。
“怎么,卢少你怕了?在这红叶门里终归还是要有规矩的,八大家族构建的规矩,谁都不能轻易逾越。更何况她祝七月都没死,难不成凌飞月和皇浦晴还真想和我们撕破脸不成?”
似乎有些看不上银衫男子那滑不溜秋的态度,桀骜青年双眼微眯,忍不住出言相激。
“那魏少也太小瞧我了,既然您拿捏着度,我们八大家的诸位肯定是举双手赞成的。毕竟,这红叶门终归还是我们八大家的红叶门,是吧”
银衫男子哂然一笑,也不受激,只是他的态度也已然表明了一切。
“吁”
马夫拉紧了手上的缰绳,两架马车停在了八婺县东北方的一处山脚下。
郁郁葱葱的竹林被栽种在山脚一处,一块巨大的石碑立于石阶一旁,上面写着苍劲有力的三个红色大字:红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