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素色的身影朝女子面前疾疾飞去!
只听“唰”的一声,一根暗色的“刺”窜进对方的白绫中。
“穆公子,别怕,刚才我愣了一下神,现在就来助你,你与我配合!”
那青色的剑发出的刺正是随着刘崖的,“刺”也是从他手中的青色剑鞘中的一个机关小孔里窜出的,甚至可以自由伸缩,神乎其神,眨眼间就将眼前的白绫碎成数段。
碧云门的女弟子们并非不是省油的灯,她们见突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就集体凝聚成一朵盛开的白莲,花蕊中心的女子身体周围掀起阵阵妖风,连同散开的树叶形成一道青绿色的气漩。
气漩中央恍然出现一把飞刀,与真气融为一体,推向二人!
穆云之借机转身,拿起身后琵琶弹奏出声。
藏有内力的音弦与飞刃相撞,刀刃应声折弯,直接将飞刃连同一起抛过来的白绫劈上蓝天。
“公子!接招!”
穆云之余光感觉有东西飞过来,伸掌接住,低头瞧见,是一片折了三折的纸条。
发给他正是从刚刚起就在树上看戏的小陶儿。
穆云之心领神会,来不及与陶儿多说话,就拉着刘崖的手大喊一声:“快走吧!她们人太多,我们撑不了多久。”
趁那些女子都被弦音拖住脚步,二人拉着手一路逃往山下。
穆云之说了方才那些女子的来历,等终于得了空,才打开陶儿给的纸条查看。
——山脚石碑后,等我会面。
刘崖气喘吁吁,却不忘出声赞叹:“不愧是穆公子养的书童,字写得就是漂亮。”
穆云之收下字条:“她的字一直写得漂亮,我现在对她的情况不算好奇,倒是对你的身份感到好奇。”
刘崖眨眨眼睛:“我?”
穆云之停下脚步:“我问你件事,来京城的路上遇到一个小村子,其中有两户人家地上躺着男人被‘刺’毙命,此事是否与你有关?”
当时他与岁谂安在来京城的路上遇见的只剩下一个妇人的人家,对方说自己的丈夫被敌人用根“刺”杀害,腰间还挎着把刻着“刘”字的剑,他当时还纳闷“刺”从哪里来,现在一看,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刘崖也停下脚步:“原来穆公子是好奇此事,你且听我慢慢说来。”
他左右看看,确定四周无人,才娓娓道来:“我家里那个爹不让我在家舞刀弄枪,我就背着他们出城练习,好巧不巧,遇见郊外村落的一户人家热情照看我,我以为他们是好心人,给了他们一锭金子,谁知令他们起了贼心,居然在半夜联合邻家男人害我,当时我面对一众人,只能顺手,把他们都杀了……穆公子,正因如此,我才会动手……”
穆云之回想起那妇人夜里也想害他的命,点点头道:“我信你。”
刘崖松下一口气:“其实,那个村子大多都是靠谋财害命为生的人家,但官府没有证据也管不了,只能放任他们为所欲为,自那日回京城之后,我就因为心中过不了这个坎而沉睡了大半月,结果刘基的手就被穆子慧打断了,以至于现在的我剑法也折损大半,哎,穆公子,方才来的那些敌人实力不俗,我有点担心我的左手帮不上你的忙,不如,我们还是放弃吧,比起徒弟,还是你自己的性命更重要啊,叶南风那个老东西,咱们一时半会是难以战胜的。”
穆云之戳戳他的脑袋:“我也没打算和他硬碰硬,我们只需要找到他的所在之处,剩下的靠这儿。”
刘崖:“我的铁头功?”
穆云之:“笨!是智取!”
刘崖蹙眉:“虽然我有武学天赋,但我还真没怎么动过脑子,说白了我的确脑子太笨,也不爱动,而且在我眼里,师父也没必要为了一个没有血亲关系的徒弟而出手的,是吧?你这样做,实在是费力不讨好。”
穆云之深吸一口气。
对他来说,自己千辛万苦养的徒弟应当就与自己的孩子差不多,天底下哪里有父母肯舍得抛下自己养大的孩子的!
他伸手拿出口袋里的那张天命卡,望着上面妖孽般的画像,脑中不仅想起了平时与岁谂安轻松自在的那些日子。
刘崖:“……穆公子与徒儿的关系原来这样不一般,平时都带着徒弟的小像睹物思人,如此,我也不再说什么了,期望你与你的弟子能早日团聚,你无论做出什么,我都是无条件支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