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并无急事,都应付得过来,补给跟往年一般即可。”
“如此这般……也无不可。”
李堂铭话锋一转,“令郎俊美非凡,这容貌可谓冠绝后宫,陛下终日对着他,难怪对后宫妃子们都提不起兴致了。”
云靖眉头一皱,“左相大人这是何意?这后宫之事岂是你我可以妄议的?”
“非也,非也,后宫一直无所出,此事关系天下稳定,怎么能算妄议。”李堂铭道:“身为臣子当尽人臣之责,圣上盛年之身,理应早日让后宫诞下皇子,要知道,太子乃是一国之本,没有皇子国家何谈未来。”
云靖想到某些传言,恼怒道:“这种事情左相大人应该直接劝谏圣上,跟我说有何用,难道左相大人觉得是我儿在祸乱后宫不成?”
李堂铭忙摆手道:“侯爷消怒,我不是这个意思。”
云靖拔高音量:“那是何意?”
李堂铭道:“若无记错,侯爷千金去年已是及笄之年了吧?据说世侄女容貌更胜兄长……”
“休想打我女儿的主意!”
云靖听他提到自己女儿,气更是不打一处来,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侯爷莫气,我这也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啊。”李堂铭劝道:“这三宫六院没有一个皇上看得上眼的,世侄女幼时经常入宫,与皇上相处融洽,又容貌无双,皇上必定会喜欢的,再者说,这皇后之位还空缺着,也就世侄女最有资格入主东宫,此事若成,对皇上,对你云家都百利而无一害。”
“别说了!”云靖道:“李堂铭,你死了这份心吧,我儿都已经那样了,如今只剩这个女儿可以继承我云家的意志,精忠报国守卫边疆,从她小时候我就没有培养她管什么后宫后院,国子监不收女子,书院只教女子八雅,我就送她到终烟云学武艺学兵法,她以后是要带兵打仗的,我是不可能让她入宫,此事休要再提。”
云靖又冷笑道:“与其打我女儿的主意,不如多想想办法让皇上宠幸你女儿,你女儿现在可是唯一的贵妃娘娘,要让她知道自己的父亲不支持她为后,而是找别人来堵她的路,怕是要气得断绝父女关系。”
说完,云靖甩袖离开。
李堂铭见他离去也不气恼,他跟云靖说这些,一是试探,二是为了硌应对方罢了。
云靖确实无心让自己的女儿入宫,云词宇才是目前最大的障碍。
李堂铭其实也不确定关于皇帝跟云词宇的传闻是否属实,但皇帝不亲近后宫是事实。
自家女儿每次见面都会跟他哭诉不得宠幸,哭得他都烦了。
皇帝行事乖张难测,自从右相马容谦被赐死,太傅张国宗被迫告老还乡后,再也没有人敢犯颜进谏了。
帝师尚且如此下场,谁还敢啊?
那老太师至今还装着病迟迟不肯回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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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镇北侯府。
“侯爷回来了。”
贴身侍女跟云夫人禀报,云夫人插花的手顿了一下,又继续。
回来了又不见人,多半是去了西厢房。
被冷落久了,变心也不奇怪吧。
情情爱爱又怎比得上那人的雄心壮志?
侍女站在一侧,欲言又止。
云夫人知道她想说什么,脸上依旧无没有表情,只是缓声道“知道了,下去吧。”
镇北侯在北边纳了个妾,此次进京直接把小妾带回云府,众人皆以为云夫人失宠了。其实是云夫人不想见他。
两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感情曾经十分深厚,若不是发生那样的事,两人怎么会同在一个屋檐下却不会相见。
云夫人想到自己的两个孩子,便是一阵揪心的痛。
自从女儿诞生,她的夫君就像变了一个人。
作为一个母亲,她饱受生离之苦,又怎么能不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