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修竹颤着手上了香,又跪着磕了三个头,转头看向一旁的李楹梅。
“既然上好香了,那你就快走吧。”
李楹梅说完便闭上了眼睛不再看他。
周修竹踉跄着走出李家,和迎面而来的蔡合兴撞上,对方看着他点了点头就进去了。
他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了一位大爷才知道了所有事情。
“唉,李娃儿也算嫁了个好人家,这蔡家现在可是鹿城医药界的一把手啊。”
大爷的话传入耳里,他只觉得头疼欲裂,找了家酒馆喝到夜深,酩酊大醉的他又跑到了李家,苦苦求着李楹梅跟他走。
“我不想再看见你了,你快点走吧。”
女人的话就像冬日里的寒冰将他的五脏六腑冻得生疼。
他失魂落魄的走出李家,他和楹梅现在都是一个人了。
李楹梅嫁到蔡家拿到了药,可这药也只是让她的父母多痛苦了两个月,到底也没能将人救活。
她也没想着脱离蔡家,她只想待在鹿城哪也不去了。
周修竹沉寂了一段时间,下定决心后收拾好自己,趁着夜深来到李楹梅面前,再次恳求她和他走,得到的答复没有改变。
他离开了鹿城,只是每隔一年都会再次回来,带着一年的礼物送给李楹梅,也不管她要不要。
后来蔡家双亲亡故,家道中落,也是靠的李楹梅才能稳住脚,却不再是鹿城医药界的一把手。
第十年的时候他已经能和楹梅说上几句话,大部分是自己将游历的趣事讲述,她偶尔附和几句。
第十三年他的话语得到了她更多的回应,他走时背着身红着眼眶问她要不要一起走,得到的却是拒绝。
第十五年他们可以相谈甚欢,仿佛回到了之前的日子,只是他不敢再提带她走的事情。
而这是他们的第十六年,他失去了一切。
他想带走她的遗体,却不知道以什么资格。
周修竹大口的喝着酒,烈酒下喉却没能压住内心的情绪,反而像是把钥匙打开了多年的收藏盒。
一幕幕回忆像是黑白电影在循环播放。
他捂着自己的脸,游历多年的男人此时却像一个小孩轻易红了眼眶,泪珠从掌心不断滑落。
白玉衡已经猜到两人可能认识,只不过她以为他们是朋友。
其实也没错,他们从始至终都是朋友。
肖明瑜几人听完后皆是红着眼,古安阳和梁乾平将醉了的周修竹送上房间,倒了杯水放在床头就下了楼。
“这种感觉就像打游戏,要打到八十一关才能胜利,而你辛辛苦苦到了八十一关,好不容易就要打赢了,结果手滑摁到了重新再来。”
古安阳想了半天,只有这个想法最能表达他的内心,他看着饭桌上精致可口的饭菜却是没有半点食欲。
“为什么我还没有尝到爱情的甜,就要体会爱情中的苦,为什么啊!”
肖明瑜抱着头大喊,如果故事早已定好了坏结局,你还会选择开始吗。
其他三人也是感叹世间变化无常,令痴情人肝肠寸断。
几人平淡的吃完饭就回房休息去了,白玉衡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在蔡家时的场景,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那陶历死前说的话她是半点不信的,他这个绿阶高级就算偷袭最多也只能重伤青阶初级,只要蔡夫人生息尚存都能将他反杀。
还有蔡夫人脸上的异样青紫,其他人没发现,但她发现了就要搞清楚,万一事情存疑还能有个头绪。
于是白玉衡决定今晚再登门拜访一下蔡家,结果从梁乾平口中得知蔡家从今天开始谢绝见客,说是让蔡夫人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