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对这亲事就愈发满意了,这是真真儿如卫氏所说,看中的是她儿子和她们家家风。
谁不喜欢被人认可呢,陈氏心里就极欢喜。
陈氏这里拿小儿子当纯情木头桩子打趣,和卫氏两人说起婚事来,一个敢提,一个敢应,殊不知,此时外院花厅,木头桩子陆承骁和柳渔说过分家一事后,倒没求婚,人家直接跳跃到交家底那一步骤去了。
柳渔看着陆承骁递过来的钱袋,听他说里边有一百三十余两银子时,怔得一时不知该怎么反应,等回过味来,脸就热了:“陆伯伯分给你的家业,你放一百多两在我这里算怎么回事。”
陆承骁想说这是怕自己果真有个万一,这一趟赔了,这一百三十两,好歹能让柳渔把绣铺开起来了。
可他也清楚,自己这么说的话柳渔是决不会收的,便只道:“我现在所有的家业凑一块,就只有四百三十两,我爹分给我的四百两,以及这些年攒下的零花。这趟行商,大部分银钱都成货物了,除却路上花用的,银钱还是留一些,真有什么风险,有这一百多两也能东山再起不是?”
话是对的,分散风险。
“可你放我这里做什么,放自己家里,或放陆伯伯陆伯母那儿不都行。”
这话是明知故言了,因柳渔脸已经渐渐红了起来。
陆承骁唇微弯,忽而低下身子,微微靠近柳渔,抑住想亲昵些唤她渔儿的冲动,略去称呼,轻声道:“我这次回来,就来提亲,可好?”
他离得太近,偏声线也极好听,柳渔心跳不争气的快了起来,自觉脸热,殊不知在陆承骁眼中,她的耳珠已经一点点染作了胭色。
陆承骁心跳也不对劲了起来,他喉头微动,这一回却没退开,而是直视柳渔,直瞧着她连双颊也渐渐染上霞色,复问一句:“好不好。”
声音微哑,更添旖旎。
两人离得极近,四目相对,呼吸和心跳都乱了节奏。
陆承骁敏感的嗅到空气中有一种清浅的似有若无的香,他极艰难的,才能让自己的呼吸显得平常一些。
那一声好不好,像有魔力一般,柳渔嘴唇微动,竟是想就那么应下来。
陆承骁的视线不觉就被吸引,鬼使神差般的就想靠近。
“承骁!”
柳晏平的声音从外边传来,两人都被烫着了一般,迅速分开。
柳渔脸通红,慌乱朝院门处看去,院门吱呀被推开,柳晏平和柳晏安才从外边进来,柳渔心一松,还好没被看见,原来方才三哥出去时还把院门带上了的吗。
柳渔想到这里,脸更红了,门关没关都不知道,她和陆承骁方才……
柳渔一颗心呯呯跳得像要蹦出胸腔。
陆承骁反应与柳渔无异,只比她更镇定些,竟趁柳渔心慌意乱,就把那钱袋塞进了她手中,语中含笑道:“我当你同意了。”
柳晏平、柳晏安一进花厅,与陆承骁明显要更熟些的柳晏平就笑道:“同意什么?”
转眼就看到柳渔通红的脸,他狐疑看向陆承骁。
陆承骁瞧出柳渔的紧张来了,笑着一指柳渔手中钱袋:“同意帮我保管点东西。”
还转向柳渔,一本正经追问:“好不好?”
柳渔哪料得他当着自家二哥三哥还敢问,心中羞窘,瞪了陆承骁一眼,不肯理他,转而与柳晏平、柳晏安道:“二哥三哥你们聊,我去把这东西收起来。”
脸色通红,逃一样匆匆出了花厅。
陆承骁见她收了钱袋,就知这是应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