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重阳一路见识了李尘本领,明白他艺高人胆大,自有持柄,万不会鲁莽行事,便点头劝众人道:“我等还是让李道友放手一搏的好,那群妖邪中,毕竟都只是曹心衰、六聪和尚一般的修士,我们前去,怕不损兵折将,但李兄本事远超他们,又不与他们争斗,正好声东击西。”
当下,禹山少侠们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祝李尘平安,便随赵重阳等人飞往朝云楼暂避去了。
李尘飞近湘洹水榭一看,果然见数百剑仙,围攻护岛大阵,但奈何他们各自为攻,没个主心骨,全然是都与禹山剑派有仇有怨,如今占得上风,破口大骂禹山弟子缩头乌龟,但攻势却不增反减。
点星叟谨守水榭,也不理会咒骂,李尘飞身近前,立刻就有十几道剑光杀来,不过都是燕子靳般不入流的剑仙,他反手挥出几道剑气,将剑光击碎,那些个剑仙大骇,忙往回逃飞,哪里再敢争持。
阳河玄霄宗掌教三弟子殷风正在外围查探禹山援手,刚好瞧见李尘飞来,出手不凡,连忙呼啸一声,先就放出自己飞剑,化为一道丈许的青光向李尘斩来。
李尘依旧依靠真气雄厚,凝气成剑,虚指一点,近淡白实质的剑气就将青光绞碎,让其显出原型,原来是一口七尺长,三指宽的青锋剑,却也非凡品,虽被击败,但剑身无碍。
“如此厉害!?”殷风大惊,这种手段不得是元神散仙级的前辈?当下不敢以貌取人,连发信号。
顷刻,又来了几道丈粗剑光,化出身形,正是曲江紫玄宫执剑长老雷都奇、巴山夜魔教圣夜左使王重、八指琴魔藏花笑、疯麻客董南秋四人。
“殷兄,我等正攻打水元大阵,怎突然呼唤?”雷都奇面老体矮,年龄实际不过五十,只因修炼奇功,而变的衰老。
“来人凶猛,不知是何方神圣,诸位道友助我一力!”殷风见李尘破去他的三罡青华剑,也不趁胜追杀,反而任他呼救,更是如临大敌。
李尘笑道:“尔等不在断音寺等候正教攻伐,反而提前来送死,纵然叫来千山万水的妖魔,也不顶甚用,徒惹人笑。”
巴山夜魔教王重大怒,“寻死的小儿,口出狂言,看你细皮嫩肉,却是要祭你爷爷的五脏庙了!!”
说罢,他伸手将后背的巨斧唤出,周身还悬着三十六道护体剑气,欺身到李尘跟前,提斧就砍。
李尘肉眼都能看出那两刃巨斧隐现灵光,周身刻满了古怪符咒,哪里敢托大,将琉璃珠唤出,依旧化为伞罗,猛地撑开,生受巨斧一劈。
“刺啦!”一声,好似迸射出一道星火,李尘虎口一震,差点裂开,王重也没讨得好处,巨斧灵光大盛,却依旧无法破开琉璃伞,只被弹回,也将他逼飞。
“气煞爷爷!!”
王重何时吃的如此闷亏,将巨斧一抛,口中念动密咒,那巨斧绕空急转,转眼化为一道旋风向李尘袭来。
“道兄,我来助你!”
殷风大喜,见的王重施展出看家本领,但又怕他一人难以奈何李尘,赶紧也念动咒语,召唤出一片阴云,震动乾纲,动用宗门秘雷,电蛇游走,轰轰作响。
“黄口小儿,安敢如此嚣张,也怪不得我等以多欺少了!”
剩下三人也一同出手,八指琴魔藏花笑念动咒语,唤出一件幽蓝古琴,虚幻不定,他坐定虚空,伸出右手,果有八指,单手抚琴,弹出一首无名琴曲。
疯麻客董南秋头戴斗笠,披蓑衣,撑起一支鱼竿,猛地一甩,那细若游丝的鱼线,绽放金光,宛若一条游龙走蛟,也向李尘鞭杀而来。
雷都奇犹豫了一息,慢了半拍才出手,他双手两指并拢,口念秘咒,眼中精光一闪,猛地双手连翻,后背剑匣大开,从中洞射出千百道紫色剑光,又与头顶处汇聚为剑河,恰如水堤崩塌,涛流汹涌,以剑河为洪流,要轰杀李尘。
李尘虽早有准备,哪料到几人如此凶猛,尤其这五人不靠踏剑飞行,也是真气雄厚,御气行空之辈,各施法器神通,就算如他连逃都未及。
他只好凝气成罡,又唤出琉璃珠化伞罗,罩定雷都奇的剑河,至于其他几人法宝神通,只好依靠自身来抵挡了。
雷都奇虽然最后出手,但他剑河如天河倒悬,反而最快,只在刹那间已杀至李尘前,幸好有琉璃伞,虽然震荡颇巨,好歹无碍。
倒是那金影般的鱼线,将李尘甩个正着,如同一道火线烧身,与李尘护体罡气碰撞缠绕,发出“咯呲咯呲”之声,但见无法破开,那金光鱼线果真化为一条金蛟,却如大蟒盘身,将李尘缠住。
李尘真气瞬间消耗大半,又要苦苦抵挡雷都奇剑河流射,此时又听那音浪邪曲,妄想震荡他的神魂,赶忙将腰间九华钟召出,化为大钟悬在头顶,震荡一声,将邪音震散,镇定心神不乱。
李尘此时已尽全力,又见一道银光旋风杀来,威势还在头顶剑河之上,心中叫苦不迭,只好吐出一口先天真气,化为一道虚空剑气,顺势与旋光阻拼一记,将银光击散,巨斧又被崩回王重手中。
“前不久刚救那双生婴儿逼出一口,本无大碍,今日又耗先天真源,我就算根基再厚,道气再纯,也未返本还元,铸就元胎,如何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