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日,趁着进城卖鱼,霍惜拉着杨福到各糕饼铺子,上门推销自家的蔗糖。
虽也卖出一些,但数量不大,价格也压得厉害。
城里杂货铺糖价五十文一斤,各糕饼铺子大宗购入原料,价格却要低得多。把糖价压到八折,要四十文一斤,霍惜却是不干的。
当初买了二十石,价格算下来都要三十五六文一斤了,四十文售出,也不说白折腾一场,就是不怎么划算。
便没再去大的糕饼铺,只去一些小的独门独户的铺子打转,那些铺子没有大宗进货渠道,便以每斤四十五文左右的价格卖出大几十斤。
杨福一路跟着霍惜,看她拧着眉,嘴张了嘴,良久安慰道:“没事的惜儿,咱慢慢卖,不着急。”
霍惜神思不属地点头,眉头并没有舒展。
若是她在城里有一个铺子就好了。别处低价进来的货,可以放到铺子里慢慢卖,不用她挨家挨户上门推销,遭人白眼。
可是开铺子卖什么呢?卖麻布和蔗糖?这未免单调了些。再加上河鲜?
谁进门啊。
这都什么店。杂得不能再杂了,还串味。
而且麻布和蔗糖卖完了呢?要上哪里进货?进什么货?又让谁来卖货?
霍二淮?还是杨氏,杨福?还是她自己?
霍惜摇了摇头。
她不好太露头。会连累到念儿。得韬光养晦几年。
但不能当咸鱼啊。
好愁。
京师穆府,穆俨也愁。
穆坎穆离寻的见上的礼物他都不满意。
这送礼着实费心思,除了所送礼物要得人喜欢,还得体现穆府的心意,又要贴合京师穆府当前的状况,重不得轻不得。
他哪曾操心过这样的事。
好烦。
花园里,刘嬷嬷正在安慰程氏。
“夫人,没必要跟那起子遭瘟的一般见识。他们不过是看夫人没个依靠,娘家也不在京城罢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拿鸡毛当令箭。”
刘嬷嬷呸了声,气得不轻。
吃着府里的,拿着府里的,在京师过得逍遥,在府里被一堆下人敬着,在外头被人捧着,眼里心里却没有夫人。一颗心还向着那西南侯府。
这种背主的奴才,属实该打杀了!
就夫人心软。
程氏用帕子按了按眼角:“我算哪门子的主子呢,困在这府里,连个下人都不把我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