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士诚见她这般,好话张口就来,“夫人聪慧过人,是天底下最好的婆母,没有之一。”
尤氏瞪了他一眼,起身往里屋而去,“时辰不早,早点休息。”
丁氏之事,在俩人心里并未留下痕迹,人死如灯灭,只会慢慢被人淡忘。
时间飞快,转瞬即逝。
十二月初三,宋士诚生辰之日。
一大早,府里上下开始忙碌,老太爷六十大寿,想到已经装进口袋里的赏钱,脸上堆满笑意。
公爹六十大寿,届时会有许多人前来贺寿,苏白英怕忙不过来,将赏钱提早发下去,希望他们做事麻利一些。
身为寿星公的宋士诚,自早晨起来,上翘的嘴角就没落下来过,对于前来祝贺的人,不管认识不认识,全都笑脸相迎。
五十岁的时候,夫人说家中许久不曾办喜事,想要热闹一下。
他刚被族长找去谈话,让他早做打算,在族里挑个孩子过继,好好培养,将来为儿子养老送终。
本就觉得亏欠,儿子还年轻,叫他如何说得出口,根本没有心思举办寿宴,拒绝了夫人的提议,十年过去,如今回头看去,只觉时间过得好快。
看了眼到自个腰间的孙儿,宋士诚脸上扬起无比满足的笑。
身上穿着儿媳准备的衣裳,笑容满面与前来贺寿的宾客寒喧,“多谢各位赏脸前来,参加宋某的寿宴。”
有人关注到他身上的衣裳,笑眯眯的询问:“宋老太爷客气,这身衣裳是哪家成衣铺买的,瞧着真不错。”
宋士诚见有人注意到这些,立刻呵呵笑道:“儿媳妇给准备的,好看吧。”
平日与宋士城喝茶聊天的老头,羡慕不已,“宋老哥命可真好,儿子有出息,儿媳如此孝顺,不像老弟家,整天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得不可开交。”
宋士诚拍了拍他肩膀,劝了一句,“不聋不哑,不做家翁,凡事看开点,日子自然好过。”
老者摇头,“理是这么个理,事到临头,却不这么想,唉!不提这事,祝老哥寿比南山。”
“谢谢。”
府内高篷满坐,宋士诚与众人打过招呼,苏白英的织造坊,再次成为众人焦点。
几位妇人凑在一起,小声说着,“县令夫人真有能耐,一介女流,竟将织造坊开办成功,可真不简单,当初可不觉得她会成功,为此还在背地里笑话她来着。”
“这有什么,只要技艺谁都可以开办织造坊,难得的是,她竟将铁面无私的县令大人拿捏住,大人身边连个通房都没有,更别说纳妾。”
“你这样一讲,事情确实如此,当年与夫君成亲不过三月,婆母就开始催,何时给夫君纳妾。宋老夫人竟然不管,任由县令独宠苏氏,如此男子可真难得。”
话语之中,满是羡慕之意,恨不得自己才是苏白英,得到县令大人的宠爱。
“谁说不是呢,如此好的婆母和夫君,怎么就轮不到我。”
宋倩如坐在椅子上,听着众人议论,也跟着羡慕,是呀,为何苏白英如此好运,而她却没有。
在马家被婆母厌弃,到了邹家同样如此,婆母待她并不热络,不像母亲,待苏白英比自己这个亲生女儿还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