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京城新开了一家成衣坊——金月轩。
这家金月轩在京城一众店铺中显得尤为特别,店铺门前有两棵合抱的槐树,一棵已经枯死,只剩下干枯的枝干伸向天际;而另一棵则枝叶茂密,生机勃勃,继续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生命的坚韧。
店门上方,高高挂着两盏宫灯。
这两盏宫灯造型别致,灯芯是由金黄的铜制而成,其上一面刻着繁复精美的花纹,线条流畅,如行云流水般自然。
另一面则描绘着龙凤等飞动的图案,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便要腾空而起。在阳光的照耀下,宫灯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熠熠生辉,流光溢彩,令人不禁为之驻足观赏。
金月轩保持了传统的前店后坊布局风格,采用自给自足的作坊式运营模式。
整个店铺由三间宽敞的房间组成,它们并未被分隔开来,而是形成一个横向的整体空间,作为店面使用。
与其他店家不同的是,金月轩的大门宽度更大一些,窗户更是出奇地巨大。窗户下方设有柜台,顾客们不仅可以站在屋外挑选商品,还能享受宽阔屋檐带来的便利,无论是避雨遮阳,还是消暑纳凉都不成问题。
一旦走进店内,顾客将体验到别样的购物氛围。店内挂满了各种丝绸、缎子、棉麻布料,让顾客能够近距离观赏和触摸。
当顾客看中某一匹布时,身手敏捷的伙计会迅速飞身上前取下,他们矫健的身姿功法,甚至成为了京城里备受关注的热门话题。
店铺的前方左右两侧各开一扇门,两侧分别连接着后方的作坊。穿过这两道门,可以看到中间有一个天井,天井周围则是用于储存货物以及进行纺织加工的操作间。
此外,店铺后面还有一座小院子,呈现出四合院的格局。这个小院专门用于浆洗和晾晒衣物,既方便又能保证隐私安全。
店主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不仅坐拥万贯家财,更是气宇轩昂、谈吐不凡。他的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气质,宛如一位温文尔雅的世家贵公子,实在难以想象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会是浑身散发着铜臭味的商人。
金月轩刚刚开业不久,便如同一块强力磁铁一般吸引了无数京城各家夫人小姐的目光。
她们纷纷向金月轩抛出橄榄枝,送上请帖,希望老板可以带着独特款式的成衣为她们上门做专属的服务。
这些请帖犹如雪花般飘然而至,令人应接不暇。金月轩在京城的影响力和号召力悄然铺开。
此刻,金月轩的老板正悠然自得地坐在自家后院之中,手中把玩着一把通体碧绿、晶莹剔透的玉扇。而他身后站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午月。
只见午月一脸担忧地开口道:“主人,咱们金月轩的生意开业便这般红火,客人络绎不绝,如此繁忙之时,您当真不需要我留下来帮衬一二么?”要知道,对于打理店铺生意这种事情,午月这位老板娘可谓是信手拈来。
孟金暄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如春日暖阳般和煦的笑容,轻声回应道:“你啊,还是莫要在外抛头露面的好,若是被哪位眼尖的贵妇人或千金小姐给认出来,那可如何是好?这里不比隽州城,人多眼杂,都是些人精儿。”
午月却是不以为意,辩驳道:“我只需略施粉黛,画个浓妆便能掩人耳目了,再说了,大家都各司其职忙碌着,独留我一人无所事事,岂不是太过无聊了些?”
原来,午月今日前来,乃是为了挑选制作凤冠霞帔所需的布料,而金月轩自然会亲自为她精心设计并制作这套礼服。
似乎是看穿了午月的心思,孟金暄突然伸出手,将站在身后的午月轻轻拉到自己身前,而后凝视着她的双眼,缓声问道:“月儿,你心中可有怨恨?我知晓这场婚事并非你心甘情愿之事。”
“怨恨?那是绝对不会出现在我们之间的词汇,更不存在什么不情愿。我只是单纯地不喜欢那个人而已,但对于主人和公主的安排,我心甘情愿接受,如此便已足够。”午月语气平缓如流泉,眼神真挚而坚定,宛如一池静水,不起丝毫涟漪。
孟金暄心头忽地一震,他只觉午月此刻的目光格外锐利,竟有些刺目,让人不敢直视。
于是他下意识地举起手中的玉扇,遮住双眼,似乎想要挡住那道视线。
然而下一刻,他却突兀地站起身来,开口说道:“此时阳光着实过于刺眼,不如随我一同前往前方店铺,看看那些布料如何?”
“好啊!我喜欢轻盈一点的面料,设计也不用太复杂,毕竟我天生丽质、貌美如花,如果衣服过于华丽,那不就抢了我这个新娘子的风头了嘛!嘻嘻—”
午月的语调轻松明快,宛如黄莺出谷一般悦耳动听。她迈着轻快的步伐,像一只欢快的小鹿般活泼地走在前方。
孟金暄不禁有些恍惚,眼前的午月与记忆中的那个小女孩渐渐重合。
那时的午月,扎着两条可爱的小辫子,总是欢蹦乱跳地跑在自己身前。时光荏苒,如今的他们都已长大成人,但午月那灿烂明媚的笑容却依旧如昔,未曾有过半分改变。
望着午月渐行渐远的背影,孟金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他暗自感叹,无论时间如何流转,午月始终保持着那份纯真和快乐,仿佛岁月从未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而午月这份难能可贵的品质,也使得他愈发觉得自己亏欠了她——让她做不喜欢的事,嫁给不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