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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2页）

时雨突然想起，白乌人那处是否也会纹有刺青，万一再被灼烧如何是好？来不及说出这天大疑虑，绒绒抓起他的手，不由分说就朝灵鸷身下摸去。等到时雨回神，帷帐内只余他和灵鸷。

这绒绒虽是上界灵兽，于修炼一事却不上心，既不善魅惑之术，法术也不见得高明，在时雨眼里就是废物一只，除了坑害于他，唯有来去飘忽这一项是她所长。

所幸触碰刺青时那般灼痛并未再现，时雨未及喘息，便听灵鸷叹了口气，&ldo;我不愿污了手，屡次不与你计较，你为何一心寻死？&rdo;

时雨收手，疾跪于榻上：&ldo;主人饶命，我受绒绒所托，解她心中之惑。&rdo;

灵鸷缓缓翻了个身，枕手侧对床外，盯着时雨的眼睛似怒非怒，似醒非醒。

&ldo;她还有疑惑之事？&rdo;

绒绒瞬间出现在屏风之上，无耻道：&ldo;我虽智周万物，却不知主人衣下是何模样。&rdo;

灵鸷微怔，默然片刻方道：&ldo;我与你们并无不同。&rdo;

&ldo;可我与时雨却大不相同。&rdo;绒绒见他未怒，立即打蛇随棍上，&ldo;我听闻白乌人成年之前非男非女，可是真的？&rdo;

&ldo;原来是为这个。&rdo;灵鸷语气平淡，&ldo;是又如何？&rdo;

&ldo;那日后呢，你是男是女？&rdo;绒绒激动，晃得屏风咯吱作响。

&ldo;我为何要告诉你。&rdo;

绒绒还未弄清楚灵鸷方才瞥她那一眼是否有戏谑之意，灵鸷已将眼闭上。翻身睡去前，他仿佛嫌弃时雨跪得太近，抬腿将其从榻上踹下。

时雨悲愤，脱口而出：&ldo;主人今后若为女子也这般行事吗？&rdo;

灵鸷背对他，许久方开口道：&ldo;我自然不会成为女子。我族中女子……要比男子的责任更重。&rdo;

&ldo;这又是何故？你再说说，是男是女你们是如何择定的？&rdo;可惜任绒绒怎么呼唤，灵鸷再未出声。

入夜，绒绒在屏风上打盹。时雨也裹了张兽皮席地而卧，他如绒绒一般，虽能不眠不休，可长此以往仍会感到困倦。半醒半梦间，忽而传来几声低语‐‐&ldo;少主醒来，少主醒来！&rdo;

&ldo;谁！&rdo;时雨惊起，四下阒然，唯有灵鸷极其轻缓的鼻息和绒绒的小呼噜。

低呼声哀切纷杂，似在耳边，又似由心而生。几个细长黑影自墙角悄然滋长，飘忽浅淡，并非实体，可雅室中所悬的萤石之光也无法将其穿透。

若论知觉敏锐，无论灵鸷还是绒绒都在时雨之上，然而此刻他二人均未觉察异动。时雨知道自己多半进入了这些影子布下的迷障之中，可神智却无比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