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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沈霁点头，“陆学长不是连跳好几级吗，年龄要比其他学长小很多，所以平日里也最受照顾。”

宋屿安手上动作不停，听到这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这么好的一群人，怎么……偏偏遇到这种人渣了呢？

他还记得刚刚和陆仲景一起发现智慧水含有成瘾性毒品时，陆仲景的表情是多么的绝望茫然。

只一瞬间，像个被抢走所有糖果的孩子，眼泪滚落，低声喃喃，“哥哥，哥哥发现这件事时……该有多心痛啊……”

旁观者尚且如此，那时的陆伯明又该是怎样的心情呢？

沈霁撑着脸，跟着叹了一口气，“我刚还问陆学长需不需要我给他超度，他说他想再陪他弟弟几年。”

沈霁问他：“陪他？以鬼魂的形式吗？”

陆伯明温和地笑着：“我忘了他三年，小孩知道了，是要生气的。”

“可是他根本不知道你还……”沈霁斟酌着措辞，“他不知道你还飘在这里。”

“但我知道的，是我想多多看看他，”陆伯明垂眸，嘴角的笑看着有些勉强。

三年的时间，弟弟已经和他差不多高了。

他凭借记忆翻出当年搜查到的关于刘校长的其他犯罪证据，把那些证据全部交给玩家，再由玩家交给学生。

他知道智慧水的问题终会被这群学弟学妹们解决，现在唯一遗憾的，就是自己的弟弟了。

“你没有要和他说的话吗？”郁言看着飘在自己身边的单薄孤魂，轻声问，“我们可以替你传达。”

陆伯明犹豫一瞬，轻轻摇了摇头，“算了，不要给他缥缈的希望了。”

“但我觉得他已经猜到了。”

郁言歪头看他，“你应该知道的，他是你弟弟，自然也是聪明的。”

从旧实验楼那里，陆仲景应该就看出郁言几人的不对劲，他知道他们不是自己这个世界的人，他知道他们来这儿有别样的目的。

所以他愿意提供信息，愿意提供帮助，只要他们帮自己查出当年的真相。

如果真的把他们当做普通的同学，大家都处于同一个时代下，他又怎么会那么详细地交代自己所处的时代背景呢？

“真的不说吗？”郁言手指轻轻敲着，“我们走了，你再想说可就说不了了。”

陆伯明定定地看着他，微风拂过，长发飘扬，良久后轻轻笑了一声，“那就麻烦了。”

*

【叮咚——】

【天堂大学秘密已被发掘，玩家当前任务完成，可选择自行退出游戏。】

【是否离开闯关游戏《天堂大学》？】

郁言将一张纸条塞到陆仲景手里，“一个故事结束，代表着另一个故事开始，后续工作还是要麻烦你们来做了。”

陆仲景看着他们，眼睛通红，声音沙哑疲惫，“你们要去哪？”

谢徵跳了出来，怀里抱着食堂姨姨硬塞给郁言的一箩筐小鸡腿，声音是一如既往地懒散欠揍，“我们太聪明了，提前申请出国留学啦。”

舒书在他身后忍不住吐槽，“你那大破字，照着答案抄都得不了满分。”

谢徵听到后转头凶巴巴地瞪她一眼。

陆仲景知道他们这是在骗自己，但还是点头笑道，“好，那我也要努力学习。”

宋屿安拍拍他的肩，像长辈一样认真劝诫道：“多读书多看报。”

沈霁在一旁接话：“多吃零食多睡觉。”

“是少吃零食啦！”

“零食就该多吃！”

陆仲景被逗笑，打开手中的纸条，微微一愣，随后深呼吸一口气，看向郁言，“谢谢。”

天边霞光万丈，少年和他们道别，转身朝光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