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多年前的那一个雨天,小商宫。
雨水如注,一个美丽的小女孩打着伞,经过了樱园。
一朵青白色的蒲公英绒球被雨水打湿,脏兮兮的粘在了地上。
她蹲了下来,白皙的手指染上了雨水和污泥,呵着气,轻吹着蒲花上的水。
“青色的蒲公英?从今以后,你就叫青蒲吧,从今以后,就由本小姐替你遮挡风雨,”那时候,女童的笑容是那样的明媚。
记忆渐渐模糊,那个有着明媚的笑容的少女,渐行渐远。
“嗷嗷,天下女人不都是一样的嘛?”肉虫的恬噪声打断了青蒲的回忆。
“‘她’受了挫折,会躲起来哭泣。而她,却会舔舔伤口,越挫越勇。色虫,你的主子修炼去了,你也不能怠慢了,就由我这名钻石级别的召唤师,好好********你吧,激发出你神虫一族的真正玄技,”青蒲的笑声和销金虫的惨叫声,在了星识海中,回荡不绝。
墨稀宝典依旧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星空中,星辰黯淡,连最后一丝光也被乌云遮挡去了。
夜色夹杂着让人窒息的杀意,静静地蔓延开。
“呼哧,呼哧,”急促的喘气声,不断有野草被踩踏,衣服被荆棘钩破划烂的响声,在了寂寥的夜晚,听着尤其的刺耳。
“一定要将消息告诉团长,绝不能让兄弟们白死了,”满是血泞的手抓住了树木,低矮的灌木立刻矮下了一截。
夜色中,男人褴褛的衣裳和伤痕累累的身体,看上去触目惊心。
他的左臂像是被何种利齿的野兽啃咬过,大片的血肉已经不见了,露出了见底的骨头。
右手的指头也断了两根,只能靠着拇指和食指的张合,勉强握住了把五寸来长的戒刀。若是仔细看,能瞧得出这把刀上面还带着中阶灵器的烙印。
此时,这名地玄巅峰的老佣兵,已经被追得穷途末路了。
他的视野被大量鲜血遮挡住了。
身后,什么声音都没有。
即便如此,他还是神经质地不停地向后望着,每走一步,他就往后看一眼,脚步像是永远不知道停止的钟摆那样,不停地往前迈着。
安静……死一样的安静。
终于,老佣兵的最后一丝玄力也耗光了,他贴着一棵树皮干皱的老树,身体滑了下来,他闭上了眼,脑中只剩了一片空白。
忽的!
脖颈上感到微微的发痒,像是被蚊子咬了一口。
一个红点,在他的脖子上迅速地扩大。
“噗”,一只手,像极了树的虬枝那样的手,穿透了他的咽喉,他身后的老树活了过来。
老佣兵的身后,如同有一根针筒,他的皮肤和血肉萎缩了下去,很快,就像是一只被日光风干了的蝙蝠,干巴巴地挂着。
那只手在刺穿了他的咽喉后,并没有立刻撤开,它向下摸索着,一直摸到了一抹晶亮从了老佣兵的尸体上跌落。
夜晚,尤其是在了这种月色不明,星光黯淡的夜晚,那一颗通体晶莹,散发出了璀璨光芒的魔鬼水晶,跌落在地,显得尤其耀眼。
“桀桀,不是,还不是不是这颗。懦弱的丹魔,你以为,将魔鬼水晶送给了他人,痛苦和灾难就会远离这块罪恶的大陆,你错了,噩梦才刚刚开始,当魔鬼的镰刀割下大陆最强者的头颅时,整个大陆都将化为一片血泽,”那只枯瘦的手,捏起了魔鬼水晶,一晃,消失在黑漆漆的夜中,像是从来未出现过那样。
那具老佣兵的尸体躺在了原处,在几乎辨认不清楚的衣服上,是一枚象征着“逆火”佣兵团的团标。
同样的夜,小商宫内,一场大火后的幽莲宫,已经化为了一片废墟。
断壁残垣遍地,玄兽的骸骨,也早已烧成了粉末。
“紫煌火,神裁殿,我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