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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第2页)

秦怀玉催马来到校场,禀报了这一消息。李治大为惊诧;薛仁贵心花怒放;徐懋功神态自若,好像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尽管他们的心情不一样,但都急匆匆地随同秦怀玉奔往现场来了。

程咬金见李治来了,忙上前见驾。李治四下张望,没看见李道宗,只见一口大钟扣在那儿,忙问:“皇叔何在?”

程咬金说:“万岁,他在铁钟里。”

“快把铁钟搬开,让皇叔出来。”

铁钟还有余温,但不妨碍挪动。二十几人上前搬动铁钟,一具被烧得抽缩的尸体展现在众人眼前。

“这就是皇叔?”李治显然不相信这就是李道宗。

“正是。”程咬金说完又补充一句,“秦怀玉和这些从人可以作证。”

这句话是对天子问话的回答,也是为消除薛仁贵的怀疑而说的,因为从尸体上已无法辨认是不是李道宗了。

李治勃然大怒,喝道:“大胆的程咬金,擅自杀害皇叔,该当何罪?来人哪,绑!”

御林军上前就要捆绑,程咬金冲他们大叫一声:“慢!”而后,泰然自若地对李治说道:“万岁,且息雷霆之怒,绑我不得!”

“你目无王法,怎么绑你不得?”“万岁,当初命微臣三请薛仁贵时,微臣提出若能请出薛仁贵,不求记功,只求在以后犯下罪过时请万岁免罪,万岁也已答应。君无戏言。

微臣以为,万岁不该降罪于微臣。再者说,微臣所以这样做,也是事出有因。只因微臣奉旨去请薛仁贵,薛仁贵提出条件,其中之一就是要拿江夏王祭旗。微臣为保我主江山,便答应了薛仁贵的条件。“

“程咬金,朕怎么没听你说这一条件呢?”

“微臣回京交旨时,向万岁一一禀报薛仁贵所提的条件,可万岁没等微臣说完,就说‘薛爱卿提出的条件朕都应允了’,微臣以为既然都应了,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再提了。”

李治心中暗骂:这程咬金太狡猾啦!他憋了一肚子气,还发泄不出来;可是,又不甘心。便问:“薛爱卿可曾向程咬金提出拿江夏王祭旗之事?”

薛仁贵上前说道:“万岁,微臣确实向卢国公提出拿江夏王祭旗这一条件,卢国公当时答应了微臣。”

徐懋功一看火候到了,开口说道:、万岁,卢国公忠心耿耿,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我主江山。江夏王逼死公主,陷害忠良,罪在不赦,卢国公杀他并不为过。“

李治刚才被程咬金气糊涂了,如今稍一清醒,猛然想起一件事:“程咬金,难道你不知先皇如何封江夏王吗?本不准到江夏王府中办案,你为何进府办案?”

程咬金说:“万岁,微臣并没有进江夏王府办案。”

“你没进江夏王府办案,难道他自己会出来让你抓吗?”

“万岁,不是江夏王自己出来的,是微臣派人将他诓出府来的。”

“要知道没有捆他的绳……”

“微臣没有用绳,用的是铁链子。”

“没有杀他的刀,没有斩他的剑……”

“微臣没有用刀剑,用的是火。”

李治一时语塞,无话可言。

徐懋功知道此时应当给天子一个台阶下,说道:“万岁,江夏王罪大恶极,罪有应得。微臣昨夜观星,算定江夏王寿数已尽,当死于铁钟之下;西征多难,得力于薛、程二人。此乃天意,请万岁息怒,当以江山为重,以龙体为重。莫要给卢国公降罪了。”

徐懋功这一番话,对这位相信天意的天子来说,起着决定性的作用。“西征多难,得力于薛、程二人。”这是关系到江山的大事,这两个人得罪不得呀!李治长叹了一口气,说道:“罢了,赦程咬金无罪,将皇叔收殓起来吧。”

天子说话,自然有人立即遵旨照办。

正在这时,张美人匆匆地赶来了。当她听到家人禀报,得知亲王被程咬金带走“去见万岁”时,就知事情不妙。如果真是天子派人来带亲王,那就说明天子大怒,可能要对亲王采取什么行动;如果不是天子派人来抓的,就说明有人暗害亲王。因此,无论是哪种情况,她都必须亲自出马去询问,去求情。就这样,她乘凤辇先到皇宫,又到校场,最后到这里,来见天子。

程咬金看见张美人,心中顿生一计,抢先上前说道:“万岁,臣有本奏。这位张美人是先皇下圣旨抄斩张士贵全家的漏网之鱼,又是江夏王陷害薛元帅的主谋。江夏王已死,还留这条祸根干什么?再者,军师算定,西征多难。微臣以为,多难就多在这个祸根上了。杀了她,可消灾解难。万岁,杀了她祭旗吧!”

李治觉得此言有几分道理,但还拿不定主意,于是,瞅了瞅徐懋功。徐懋功点了点头:“应该如此。”

李治准本。这位张美人刚见到天子还没开口,就被捆绑起来了。

天子李治、元帅薛仁贵、军师徐懋功以及程咬金等来到校场。薛元帅一声令下,将张美人和张发斩杀祭旗。

旌旗如云,烟尘滚滚,浩浩荡荡的大军涌出长安西门,踏上了西征之路。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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