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鹤更是嘴里叼了根木签,东瞧瞧西看看,还站起伸个懒腰。大声打着哈欠,在寂静的厅堂里显得十分突兀。
丑时到了,大堂里还是安静,二楼走廊上,有个三十来岁瘦高白面书生出来几回站在走廊上看了楼下几眼后又回到自己的屋里。
楼上也很安静。
寅时到了,除了偶尔抿酒声,就是安静。驿站伙计也不出了。掌柜坐在柜台后眼皮直打架脑袋垂过来摆过去。
卯时到了,掌柜趴在柜台上睡着了。大堂里,有些桌子上鼾声四起。楼上六间雅室灯火颤动,也异常安静。
清晨,屋外,雨停了,林间有些雾霭。
韩尚成,抬起了头。
“五爷爷,您醒啦!”
声音不大,可在这安静的屋里十分突兀,有好几个呼呼大睡的壮汉,好像在睡梦中接受了什么信息,本能的伸手抓起身边家伙事猛地站起。旁边的人急忙叫他们坐下。
“咦?哦!安排吃食,准备出发。”韩尚成还没全醒,顺口说道。
韩鹤大声叫道:“掌柜的,上三十笼热包子,再蒸三十笼我们带走,你家包子包子蛮好吃。还有,那酱卤牛肉,还是算,算了,抓紧把我们的马喂了。”
随着韩鹤大呼小叫,驿站掌柜、伙计都动起来了。他们十分高兴,终于熬过了一夜,这帮凶神恶煞要走了。
楼上几间雅间里也出现人员进出。其中有一间雅间中出来一名十五六岁面目清秀服饰是仆人打扮的女子下来和掌柜讲了几句。
不一会儿,伙计就端着热水上去。
包子上来被风卷残云般很快扫光。韩鹤抹抹嘴,走出去安排马车,嘴里嘀嘀咕咕道:“熬了一夜,啥也没看到,真没意思。”
那滚圆胖脑袋的店伙计带着韩鹤去牵马车。
韩豹付了些银两,众人离开。韩豹感觉背后无数眼睛都盯着他们离开。
上了马车,两辆马车消失在雾霭中。
韩鹤无精打采的说道:“唉!看场好戏,没了。”
王成耀问道:“咋啦?”他是给韩鸣取名的王学究家的重孙。
“我出门问那个胖脑袋伙计才知道,他们驿站最近住宿的客官很多,多是武林江湖人物。”韩鹤有些失魂落魄,又不讲了。
韩豹踹了一脚,笑骂道:“别给我们调胃口了。有话快说有屁……”
“我说,我说。”韩鹤见周边几个人拿手掐过来,忙叫道。
“宁州跑马城白家比武招亲,白家九朵金花中的九小姐生得如花似玉,性格开朗,本领高强。已经摆擂台两月了,竟没一个是对手。现在赶去比武或看热闹的武林人越来越多,成了武林人士的盛会。他们驿站内经常为口舌大大出手。因为比武规定每天在擂台上站到最后的人才能和擂主九小姐婢女比斗。”
韩豹问道:“第一个上擂台的人不就吃亏了?”
“是呀!我也是这样问的,人家考虑了。擂台上比武三场能守住就可休息,再和其他三场胜者再比。而驿站这里最近息脚的青年人居多,因为比武招亲要二十岁以下才有资格,年轻人火气旺,往往为争一口气就干了起来。伙计说昨天又有些诡异。下午来了五个衣着华丽的人,后来又陆续来了一些人,和其他去比武招亲的武林人士有些不一样。他们一来,以前吵吵闹闹的场面没了,气氛很不一样。就连他们都看得出有一触即发要杀人的样子。以前打闹只是先来一顿嘴上功夫,而后吵不过的一方会出手,双方大不了鼻青脸肿。而昨天肃杀之意特明显,都是不动嘴只动手的人。掌柜怕惹出麻烦,因此叫店伙计不让我们进去,免遭无妄之灾。”
众人听了沉默了一会儿。
韩尚成说道:“听了就过了,我们不要惹事,抓紧赶往京城。”
韩豹说道:“我看了,昨晚那东北角那五个服饰一样的人都是化劲期。是不是我们的到来,影响了他们的行动?”
“估计是这样。”韩尚成点点头,说道:“进入宁州,土匪毛贼肯定少了,其他意想不到的事随时发生。你们少给我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