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洲看向她,她轻声说道:“或许是李太太哭得太惨了,让我想到了……”
她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
贺洲却蓦然想起,曾经那段模糊的,关于孟咏希提起她父亲的记忆。
他看向孟咏希的目光,深沉了下去。
这个人,和十年前全然不同,却又仿佛那么相同。
同样的固执,认定的事,便一定会做到。
他唇角不禁扬了扬,孟咏希看着他的笑,垂下了眸:“可惜你却比十年前,还要冷血。”
她本以为十年前,贺洲对她,已经够残忍。
却不曾想到,十年后,他会对这起案件无动于衷。
中午去见李洺,才发现这个案子,远比她想的更加残忍。
一个受欺凌多年、辱妻欺子、几乎被威胁生命的人反杀了伤害他的人,却要面对重罚,贺洲竟也能无动于衷。
贺洲微微一顿,看向她:“法不容情。”
孟咏希道:“法律,总该随着时代进步不是吗?”
她看向贺洲,贺洲却只是淡淡道:“那不属于我的职责。”
孟咏希桌下攥紧的手,骤然松开了。
她看着贺洲眉间的冷漠,陡然笑了,却是自嘲,竟还会对贺洲有任何幻想。
吃完后,她起身导航去租住的公寓。
刚走了两步,却见贺洲正跟在她身后。
孟咏希停下了脚步,冷冷回头:“你的职责有跟着我这一项吗?”
贺洲却不答,只是往前走了两步。
温热的身躯靠近,让原本燥热的空气,更加燥热起来。
孟咏希愣愣地后退了两步,一只手却握住了她的手腕。
和十年的冰冷不同,是炙热的,十分炙热。
她微顿,刚想挣开,却见贺洲抽出了她的手机,看着她地图上的导航。
“你住这里?”
孟咏希皱眉,刚想开口,却见他唇角微微扬起:“我也住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