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尉迟敬德没喝酒,儿子这么劝说,他还能接受得了。现在,已经是四大碗酒入肚了,这酒劲已经上来了,胆子也壮了,这就把尉迟敬德的火勾上来了。心想:好小子,张士贵跟我不错,知道我馋酒了,让我偷着喝两碗,这谁又能知道,可你小子给我嚷出去了。他这气呀,
就像“破门帘子挂不住了。”
“唗!”尉迟敬德一瞪眼,怒道:“好你个小冤家,张先锋给我献上几碗茶喝,这有何妨?”
尉迟宝林说:“父帅呀,你蒙混自己了,那是酒。难道说你忘记了和军师打手击掌,赌人头之事?”
尉迟敬德说:“呸!别说它还是茶,就是酒,我悄悄地喝上两碗,有谁能知!你这个小冤家,你给我嚷嚷什么?”
“父帅,请看看你胸前挂的是什么?”
儿子的提醒,并未引起尉迟敬德的重视,他也没听儿子之劝。抓住戒酒牌,看了看,心想:这酒是我自己愿意戒的;我若不戒,谁能管得着?他仗着酒劲儿,我呀,我不戒了。“咔哧”一下,愣把金锁链拽断,往桌上一摔,喊道:“张士贵!”
“有,末将在!”
“与本帅大摆酒宴,本帅要喝个痛快!我看哪个敢拦,哪个敢挡?”
张士贵惧怕元帅,他可不怕你少帅,忙应了声:“遵命!”然后一声令下,命人大摆酒宴,款待元帅。
这名就不点了,三军也不犒赏了,把大公子尉迟宝林气得小脸煞白,青筋暴露。老子下令不敢不听啊!没法子,敢怒而不敢言,只能暗自生他父帅之气。
元帅回到了大帐,酒宴早已摆好。
元帅入席之后,张士贵紧挨着他坐下。他频频地给元帅斟酒布菜,十分殷勤。尉迟敬德是左一杯右一盏,杯杯喝干,盏盏饮尽,吃了个风卷残云,喝了个酩酊大醉。
张士贵见时机已到,献媚地说:“元帅呀,这些日来,你太辛苦了。我看剩下这没点名没犒赏的兵丁,我就替元帅代劳吧!用不着元帅劳神了。”
现在的尉迟敬德,已经喝得神志不清了,忙说:“好!宝林,快把剩下的花名册,都交给张先锋!”
宝林一听,不禁一怔,忙说:“父帅,这可使不得呀!你老人家就喝吧,等明日再点不迟,这花名册可万万交不得呀!”
元帅此时已经酒醉如泥,早把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净。他还哪管这些呀,把醉眼一瞪怒吼道:“我叫你交给他,你就交给他,少跟我废话!”
宝林无奈,就把没点完的所有花名册,“啪”地一声,往桌子上一摔,气哼哼地说:“给你!”
张士贵冷冷地一笑,把花名册抱起来就走了。
此时元帅尉迟敬德已经醉得不醒人事。宝林、宝庆把他搀回寝帐,往床上一躺,就鼾声如雷了。
张士贵拿到了花名册,如获至宝,别提多么乐了。第二日,他带领四子一婿,不到半日时间,就把剩下的兵丁,点完了名,全都犒赏完毕。
众兵丁领到了饷银和酒肉,回到各自的寝帐,便大吃大喝,行令划拳。又赶上今日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古语云:“每逢佳节倍思亲。”所以也都来了个一醉方休。这兵丁就都思念亲人,想起家来了。
宝林、宝庆这小哥俩,守护着父帅,床头一个,床尾一个。看见父帅醉成这个样子,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但又无可奈何。
这时,已有定更天了,只见父帅一翻身,迷迷糊糊地说:“看茶来!”
宝林就把早已沏好的茶,急忙端了过来,宝庆扶着爹爹坐了起来,宝林就把茶杯递于父帅。尉迟敬德端起来,“咕嘟咕嘟”喝了下去。这杯茶一喝下去,就听肚里“咕噜噜”有了响动,青气上升,浊气下降,不会儿,他就把眼睛睁开了。
他睁睛一看,帐中掌着灯,左有宝林,右有宝庆,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忙问道:“儿啊!为父这是在哪里?”
大公子宝林是满腹的气,强压着胸中的怒火回道:“父帅,你酒醒了?”
尉迟敬德一听“醒酒”二字,把脸一沉,怒道:“你说什么?混账!可恶!谁喝酒了?”
宝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