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祁钰走出浴室,空气中的水汽似乎还带着他刚才的犹豫和挣扎。他瞥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寒沉已经离开他的房间里,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第44章故事
他换上睡衣,坐在床边,神情是掩饰不住的失落。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寒沉开门走了进来,一手端着牛奶,一手提着医药箱。
祁钰一秒就收回自己的状态,寒沉也没察觉什么。
“先换药再喝牛奶。”寒沉走到床边,将牛奶放在桌子上,打开医药箱,蹲下身子,开始熟练地处理祁钰手上的伤口。
祁钰看着寒沉专注处理伤口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接过寒沉递来的手,任由他处理伤口,那双熟悉的手指在伤口上轻轻触碰,像是能抚平所有的不安。他想,他是不是应该告诉寒沉,告诉他他心中的那份特殊情感,即使他知道,这可能会改变他们之间的一切。
“寒沉,我。。。”祁钰的话刚起个头,却又被他自己的声音打断。他发现自己还是没有准备好,没有准备好面对可能的答案,没有准备好面对寒沉可能的疏远。
寒沉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是疼吗?”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关心,让祁钰更加犹豫不决。
祁钰轻点了头,决定暂时把话收回来,轻声说:“嗯,疼。你轻点。”
“嗯,好。”他的动作更轻了,而祁钰却越疼了。
寒沉的注意力全在祁钰的伤口上,没有察觉到他话语中的别扭。祁钰看着他,心中的纠结如同缠绕的藤蔓,越缠越紧。他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时候,他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整理自己的思绪,去面对可能的未来。
处理好伤口,寒沉盖上医药箱,然后拿起牛奶,递给祁钰。灯光下,他的眼神柔和,祁钰愣了神,却又迅速躲开,接过牛奶。
“喝完就早点睡。”
寒沉转身要走,祁钰叫住他:“寒沉”
“怎么了?”寒沉脚步一顿,回头看他。
“今晚能不能也陪我?”
寒沉微微拧眉,“原因?”
祁钰举起自己受伤的手,明晃晃‘威胁’他:“我的手是因为你才受伤的,很疼的,你知道止疼药对我没用,你真的不陪我吗?要是我晚上疼得睡不着怎么办?”
寒沉看着祁钰故作无辜的样子,无奈叹气,“我回房间洗澡,然后会过来陪你,你先睡。”
祁钰见寒沉妥协,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嘴角不自觉上扬。“好,你快去快回,我手疼死了。”
寒沉离开后,祁钰一口气喝光牛奶,钻进被子里,给寒沉留出位置,美滋滋的等寒沉过来。
寒沉洗完澡,穿着浴袍,轻手轻脚的走进他的房间。
祁钰第一眼看到寒沉穿着浴袍进来眼睛亮了一下,然后失落的收回目光,寒沉穿个浴袍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寒沉没注意祁钰,看了眼他给自己留出的位置,心里不禁有些好笑,也有些无奈。他关了灯,爬上床,躺到祁钰身边,然后便一动不动。
“睡吧。”
祁钰不满他的冷淡的样子,将受伤的手搭在寒沉身上,以示‘威胁’:“我手疼睡不着,你给我讲故事。”
寒沉的状态有些疲惫,任由祁钰将手放到自己胸口,黑暗中祁钰并没有察觉他的疲惫,他应了一声好,又问:“想听什么?”
祁钰想了想,说:“就讲你小时候的事吧,我很好奇。”
“好奇的人都死的早。”
寒沉的话让祁钰一噎,在黑暗中瞪了寒沉一眼,不满地说:“寒沉,你真的是一点都不会聊天!”
寒沉轻笑一声,并不在意祁钰的抱怨,他轻轻拍了拍祁钰的手背,说:“讲一个别的故事,我的童年你会嫉妒的。”
祁钰愣了一下,“哦?我有你,还能嫉妒你什么?”
寒沉顿了一下,没有回应,说起了故事:“从前有一个小孩,他出生在一个显赫的家族,祖辈都是从军从警的,到了他太爷爷这一代才改从商,但他父亲仍然继承了祖辈的遗志,成为了一名优秀的警察。他的父母在警校相识,走到一起,有了他。而小孩的到来是他们家族里最大的惊喜,也是他们最宝贵的财富。明明身处显赫的家族父母只希望他开心快乐,平安的长大,所以他们给了他最好的一切,也给了他最纯粹的爱。他的父母很恩爱,他的家庭也很幸福,所以他从小就被爱包围着,也算是不谙世事的小少爷。”
祁钰听着寒沉的故事,心中也确实升起一丝羡慕,“我倒是有点羡慕你讲的这个故事,他拥有最好的家庭,最好的父母,和最好的爱。”
“但他也有他的烦恼。”寒沉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有些低沉,“他从出生起就被自己的爷爷寄予厚望,被期望能成为一个出色的继承人,继承家族的产业。然而,他并不喜欢从商,他更喜欢的是他父母的工作,他渴望能像他父亲一样,保护人们,维护正义。”
祁钰的手在寒沉的胸口轻轻划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那他后来呢?他选择了什么?”
“他选择继承家业。”
“为什么?”祁钰有些惊讶。“正常不应该是追求自己的理想吗?他为什么会选择继承家业?”
“因为他不能随心所欲。”
故事戛然而止,寒沉没有再说下去,“暂时讲到这里,改天再讲,睡觉吧。”
空气似乎安静了几秒,突然祁钰抱紧了他的腰,窝在他的身上,答应的很爽快:“好。”又加上一句:“寒沉,讲故事讲到一半是会半身不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