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这样!
是老天不长眼,是灾星祸乱,是命,是温家和她的劫数……不是她错了。
温家人如何想,没人在乎。
周礼孝像个局外人似的,环抱双臂,冷冷道:“傅二爷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们,不想受皮肉之苦的话就如实招来。”
温庆宗忙不迭地点头,“我说,我们一定说。”
无非就是关于安王那些事,反正他知道的也不多。
傅问舟沉幽的眸望来,问的却是:“当年,你们为何笃定时宁是灾星?”
温庆宗愣了愣,这还用说吗?
都知道啊!
但傅问舟好不容易来了,且愿意和他搭话,温庆宗很想把握这次机会。
于是,温庆宗如实道:“当年她出生时,府上百花一夜凋零,我们请了大师来,是大师预言她是灾星降临,会刑克双亲,祸及全家……”
他不太自然地看了眼温时宁,又说:“按大师的意思,灾星降临,就该立即送走……本是该送回她该去的地方,可到底是条命,我们不忍心,便只送远了些。”
温时宁惨淡地笑了笑。
所以,她该感谢他们仁慈,手下留情吗?
傅晚儿这时伸手握住她,低声说:“莫往心里去,只当听故事罢了。”
温时宁听话地点了点头。
她不会往心里去的,只是觉得,即便是当成故事听,也很匪夷所思。
傅问舟是觉得可悲,语气沉道:“何处来的大师?”
温庆宗回忆说:“好像是从外地来的,听说很灵。”
傅问舟又问:“何人找来的?”
“是……是谁呢?”
温庆宗翻眨着眼睛,想不起来了,扭头扬着声问温夫人。
“你还记得吗?”
温夫人神色冷漠:“不记得了。”
最好谁也不要记得。
即便是错,也要错到底。
“我知道!”
温书妍这时急道:“我知道那大师是怎么回事,我可以说!”
她期望傅问舟能看她一眼。
就仿佛,只要他们目光对上,就能心意相通一样。
傅问舟也确实看了过来。
他的眉目依然清润,只那双眼睛,如寒雪隆冬天结了冰的湖面,不带一丝温度,也没有一丝情绪,寒冽,干净,像镜子,照着她的狰狞,也照着她内心的黑暗和肮脏。
温书妍顿时有种无处遁形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