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相宜有些失态的吼道,如果不是这次有人?告诉她,她都不知道贺屿川经历了什么。
“受伤了也是秘密吗?这种事情也不能告诉我吗?”
她是妻子,这种事情都不知道,在别?人?眼中怎么看她,大家?只会认为她一点儿?也不关?心自己丈夫,非常不称职吧。
两行清泪顺着白皙的脸颊留下,滴在躺椅扶手上,“啪”的一声晕染开,贺屿川只觉得心里?一烫,仿佛炙热的泪水是滴在了他的心间上。
“相宜,我不想让你担心。”半天了,他才喃喃的回答。
不想让她担心,这句话孟相宜真的听腻了,腾的站了起来,盯着贺屿川也不说话,胸口起伏,酝酿着巨大的怒意。
“什么事情我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这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种不尊重。”
丢下这句话,她头也不回的回屋了,徒留贺屿川一个人?有些不知所措,早已?经结痂恢复的伤口好像又开始隐隐作痛,他隐藏起那丑陋的伤疤只是不想让孟相宜担心而已?,难道他做错了吗?
有了这个插曲,晚上谁都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枕头都被眼泪打湿了,孟相宜恨恨的咬着杯角,想象着这是贺屿川,犹不解恨,又抄起枕头又捶又打。
“贺屿川这个大笨蛋,最讨厌你了!”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终于精疲力尽,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贺屿川一直在客厅,直到听着孟相宜的卧室完全没?有动静了才有些不舍的回房间,这期间数次想要去敲门,但?是每次都在最后一刻反悔了。
他不知道是应该解释还是道歉,他们的想法初衷都是好的,但?也许只是自己觉得好,并非对方认为的好。
这晚,贺屿川也睡得不踏实,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夜晚,一望无际的黑夜,他知道是梦,但?是醒不过来。
“啊”的一声尖叫响起,划破了安静的夜晚。
贺屿川连鞋子都来不及穿,立刻跳起来拉开房门,焦急的喊孟相宜的名字。
相宜遇到危险了,这是他第一反应。
而就?在他拉开房门的一瞬间,一个温热的躯体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相宜,怎么了?”贺屿川惊魂未定,但?是孟相宜好好的,他赶紧把人?搂在怀里?哄着,轻拍着她的后背问。
“蜘,蜘蛛!!!”
怀里?的人?还在发抖,吓得直跺脚,语无伦次的,边说边用手比划,那么大一只追着她跑。
“你是不是做梦了?”贺屿川摸着她的乌发,一下一下,想要让人?镇静下来。
不是,孟相宜摇头,她去洗手间,一开灯就?看见浴缸的墙壁上有个大蜘蛛,下意识的就?叫了起来。
她最害怕这些虫子了,尤其是蜘蛛,那么大的还的确是第一次见。
“我没?有骗你。”怀里?传来闷闷的声音,身子已?经没?有那么发抖了,只是双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衣襟不放,贺屿川放下心来。
“我一会儿?去把它捉出来,不要怕。”他轻轻吻着孟相宜的发心,柔声安慰着,北方几乎没?有这样的蜘蛛,海岛上倒是见怪不怪了。
没?想到话一出口对方更急了,紧紧的抱住他不放,急得直跺脚,口里?呢喃着不许去,万一有毒怎么办,哭得更厉害了。
贺屿川只觉得整个心都被揪了起来,一抽一抽的疼,都吓成这样了,孟相宜第一反应依然是他的安全。
孟相宜小时候看电影吓到了,长大以后大蜘蛛也是她的梦魇,头一次见到,又是大晚上的,真的吓得失声尖叫了。
好好好,贺屿川无奈,只能打电话叫工作人?员来。
还好别?墅这边的工作人?员立刻就?到,拿着工具在房间里?搜索了一圈,还真找到了,十分抱歉的要给他们免掉这晚的房费,并且再给他们换新的房间。
大晚上的孟相宜不想折腾,再说这边草木茂盛,窗户又多,新的房间未必就?没?有,打定主意明天换成高层,不住别?墅了,将就?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