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说一声。
真是讽刺啊,骨子里说不出的讽刺。
满是失望的心情,玉思嫣没有回房,而是躲到账目里,一夜未眠。
池赫铭看着床头那盏蝴蝶灯,眼见着三年之约渐渐,心里烦躁之盛,只觉得脑中混乱,说话做事,全都不受自己控制,如同一个废人!
第十九章,我有所思在远道
“教主,如果一个人要走,你又拦不住该怎么办?”浮萍一大早便跑来轩雅宫,拉出被账本埋起来的玉思嫣,没头没脑的问。
玉思嫣头上还顶着一本账簿,可怜还没睡上一会儿,就被浮萍拉起来,强打起精神问:“谁要走了啊。”
“反正就是一个人。”浮萍倔强的扬起脸:“教主,如果是你,你怎么办?”
玉思嫣犹豫的说:“那就放他走吧。”
“那我会难过怎么办?”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浮萍啊,这是就是活着的悲哀。”玉思嫣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浮萍皱着眉头:“教主,你就是个木头!”
浮萍离开时用力关上门的声音,彻底惊醒了玉思嫣。玉思嫣睁开双眸,苦笑:“留得住人,留不住心有什么用?”
玉思嫣理了理衣裙往外走去,刚到莲池就发现与父母联系的信鸽正在咕咕的叫食。在食盒里拿了一把谷子,一摊开手,就见信鸽往她身边飞来,玉思嫣摸摸它纯白的羽毛,拿下它脚边的纸条。
“上次钓鱼之地,多带银两。”
玉思嫣放下鸽子,将手里的纸条碾成粉末,放飞在风中。
赶到万福殿,找到绿儿拿了一大笔钱之后,交代道:“有人问起来就说我下山收账了。”
她迈出门槛之前,回身望了一眼长命和秋霜,觉得二人无限美好,羡慕之意如花海繁盛,像是察觉到玉思嫣在看他们,长命疑惑:“教主?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玉思嫣深吸了一口气:“没事没事,就是觉得你们两的婚事该准备准备了。”她吊着眼角,眼里说不出的欢喜:“你要是在不来我这里提亲,我可能会舍不得把秋霜给你哦。”
看着两人愣着的表情,玉思嫣满意的跨出门槛,往山下走去。
隔壁的镇子最快赶去也要两天,玉思嫣骑着马,也不着急挥着鞭子慢慢赶路。她不想那么快回去,她不知道怎么面对池赫铭,一个快要离开的池赫铭,是她最不想面对的。
玉思嫣去到上次的山上时,只见她父母正依偎着说一些体己的话,玉思嫣打趣道:“你们两个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腻歪,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啊。”
“没有结婚的小鬼,怎么会懂大人之间的情谊。”
“恩,我也不太想懂,还有爹,银票我带来了。”玉教和玉檀立刻回头:“乖女儿,快过来坐下。”
“行了,别演了,你们两个演技差的要死,快点说吧,我上次给你们两个线索,你们查到什么了?”
玉教的表情像是僵住一下:“算是全部查清了。已经可以帮池赫铭洗刷冤屈了。”
“什么叫算是?”
玉教叹气道:“我们前段时间上了京城一趟,见了几个老友,向他们打探一下当年的事情,怎么说呢,若说这是江湖事……呵,实际上是朝廷暗中布置的。”
“难道是朝廷要他们去找龙腾图的吗?”
“恩,可以这么说,但是发号施令的人是皇上本人,是皇帝的暗桩决定,那六位教主原本都是皇帝身边的御前护卫。得知秘密之后,私心一起,便没有忠君只之谈了,当年六人分别掌管一部分,其中九门,百花,应天三教叛国之心已起,另三人只愿忠君,矛盾由此而起,之后一切是是非非,也是所有人始料未及。”
玉思嫣沉默着不知在思索些什么,又问:“爹,那么那三人是怎么死的?”
玉教双手背后,站在溪水旁,天山鸟飞绝的壮阔背景为底,一身白衣飘啊飘,像极了坊间传言的仙人形象:“冥虚大师说他们都是被短剑刺心而死的。应该是暗器。算是被人谋杀。不是内斗。”
玉思嫣瞪大眼睛,急忙问:“短剑?!暗器?!”
见女儿如此模样,玉教皱眉:“看来你已经见过他了。”
“爹,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那么做?”
“他是皇帝的底牌,一旦有人要背叛,那个人就必须杀了他们。”玉教眯起眼睛毫不留情的冷言道:“真是好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此言一出,玉思嫣更加不解:“可是,爹,前段时间江湖上莫名又有人开始找两卷心法,魔教的教主就是为了那个东西,才……哎呦……反正。而且,应天教的池赫元也用这个秘密换来了明月教的信任,难道那个人在密谋什么?”
玉教坐下看着水里不肯上钩的鱼儿:“吕天齐在找心法不奇怪他本来就是明泉后人,那是他师傅的遗言,我知道这事,那小子每次喝醉都要拉着我说一遍,烦死!至于密谋什么嘛,你只能在池赫元的身世上下点功夫了,皇上派出去的人可都不是太监。”
“爹,你真是没一点正形!”玉思嫣丢下一块石头,砸的本要上钩的鱼儿立刻游走,水花四溅,水边波澜一圈圈漾出又一圈圈悠回。